话再说这一头,孟寒只身踏入狭窄深长的暗道,鼻中所闻并不是毒瘴臭气,而是有淡淡的阴气以及一股霉腐味。
他虽有夜眼,深夜识物辩向宛如白昼,可是这暗道不似血光裂缝到处都有发光的血石,昏暗漆黑,只能隐约的看见一些大致的景象。
这暗道左右宽约丈许,洞壁极高,见不到顶,脚下横乱许多极大的石块,稍不留神,就会被绊了个人仰马翻,狼狈不已。
孟寒一边探查周遭事物景象,一边小心翼翼的走着,只是他的目力也是有所限制,然后孟寒将储物袋中取出一柄剑器楚项,剑气激荡,嗡嗡作响。
此剑还是他从黄信那里得来的战利品,整个剑身完全取材阴寒精铁所铸,如今这时孟寒却将此剑当作了火把,取出火折点着缠裹的旧布,立时火光照亮一片。
随着火光越烧越亮,可视范围逐渐扩大,脚步不作停留,一直前行,空荡的暗道,始终回响着一阵脚步声,正当孟寒来至一处石壁前,壁上有着一副岩画。
忽地里,在他身后传来一阵阵紧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只是孟寒一时看那壁画,看的极是入神,竟然没发现身后已经有一人,悄然而立。
来人不是秦霜儿又是谁呢,她见自己站了许久,孟寒始终没有觉察,便就感觉有异,于是便顺着孟寒的目光去看,只见石壁刻画着歪七扭八的石线,自上而下,指示各方。
“这是地图,是通往北绝之地的地图。”
秦霜儿猛地惊呼一声,倒是把孟寒吓得一激灵,回头去看,原来是秦霜儿这才松了口气,然后,他说:“你怎么来了,这里很危险,你还是赶紧离开吧。”
“我不会走,要走就我们两个一起走,与你共进退。”秦霜儿神色坚定,一字一句铿锵有力。
孟寒见她如此重情重义,心里也是好生感动,四目相对,那一瞬间二人的心跳都是陡然加快了几分,无言以对,气氛都是有些尴尬。
秦霜儿却是怯羞地自语:“我这是怎么了?”不过这句话孟寒可没有听见,不多时心绪便恢复了正常,挥动手中火把说道:“这些类似于地图指引的岩山壁画,在这每一处岩洞之上都有凿刻。”
说着话二人脚步艰难前行,在火光忽明忽暗的照映之下,他们走到一处洞壁转弯处,火光在这时忽地一闪,原来暗道中有冷风吹过,风中有细沙,眯的孟寒与秦霜儿睁不开眼。
以前老人都说,如果人的眼睛被沙眯眼,有个土法子捏七下山根,便可解了。
这时候孟寒便说将出来,视线渐渐恢复,趁着暗影不定的火光,便见还是那副岩画,歪七扭八的弧线地图,只是这地图比之先前又多了几样。
随后他开始仔细打量着眼前的石壁,只见其上凿刻着一幕极其熟悉的画面,一条狰狞威武的黑色巨龙盘旋在空,金色的龙眸闪着精光,龙头开合所向,那里有一轮寒月熠熠生辉,寒意逼人。
见此情景,孟寒冷不丁的打了个寒颤,面上淡漠,而心里已经翻起千丈刚浪,不禁惊诧的自语:“这里怎么刻画鬼孟妙法九曲黄泉赋施术之后的场景,鬼伯说过此法乃是鬼神山不传之术,只有历世鬼孟方可修炼,渡化阴灵。”
只因此地常年并无雨水浸湿,使得这里极其干燥,石壁上只落了一层厚厚的灰沙,若不仔细辩察根本看不出分毫。
孟寒先用手掌一挥劲风即动,带起一层层厚厚的塌灰,幸好早就预料,用手遮住口鼻,目光却连眨也没眨,直勾勾的盯着岩画,心绪翻动。
这时候,秦霜儿似乎也注意到了孟寒正在入神思索着些什么,她并没有去打扰,而是继续去看逐渐清晰起来的岩画。
关于孟寒的根底,她还是知道一些,同样身为漠刀门的门众,一位即便是在整个西漠,都是首屈一指地位尊崇的丹道大师李涛山,而另二人一个小有造诣的丹师,一位是护法阁杰出弟子,修为尽皆都是不凡。
这些人却要把孟寒捉了充当什么丹头,此种有悖天理为人不耻的邪事,其它之事,秦霜儿则就一概不知,忽地她眼睛一亮,发现岩画上凿刻着一个容貌娇美,体态丰盈的仙女,看其衣着打扮乃是远古衣冠,玉指凌空,指向西北。
沉思了许久的孟寒,终于抬头看了看一脸惊诧的秦霜儿,然后,他接着又说:“这些壁画,与我们在血色石林洞壁上见到的极其相似,如出一辙。”
秦霜儿闻言点了点头,转动身形,指了指那副凿刻地府黄泉鬼月旁边的上古仙人,她说:“我看这远古仙人,手指指向西北玄天,先前我们在此经历的种种情形来看,这可能是指示我们要走西北处的石道,此便是仙人指路向西北。”
在他们身前左右有着两条深邃黑幽幽的石洞,空气中弥漫着腐烂的霉臭味,隐隐间忽地有无数黑影闪现而逝,随后便又隐匿其中,消失不见。
孟寒见此,心中不免有些担忧起来,先前只有他一个人听到白毛尸犼煌婆婆的传音,说这里有一条可以通往北绝之地的暗道。
至于去北绝尸山迷窟到底出于什么目的,施华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