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如死神触手的血色流沙,逐渐如海潮般的掩埋孟寒的身体,流沙此时就如同死神的镰刀一般,正在一点一点收割着少年的生命。
窒息,紧随而来。
因为流沙已经湮没到了孟寒的胸口,厚重无比的山岳已经完全压在了少年的胸前,他极为的挥舞着双手,似乎是想推开这些流沙,显然这一切都是徒劳的。
再加上,嗜血鬼僵的枯紫手掌,使得孟寒皮肉溃烂,鲜血如柱,先前还略有红润的清秀脸庞,在这一刻,瞬间变得惨白无比!
面对如死神一般的流沙,卑微的人类是那么的无力,人就像一只蚂蚁,拼尽了吃奶的力气,想要搬起一头大象,那是多么的滑稽与嘲讽啊!
自孟寒懂事起,他几乎是靠着自己的力量养活自己,这些年经历多少次磨难,多少次饮尽风霜雨雪,每过寒冬身上不曾添过一件棉衣,身无片瓦,连日都不吃过一餐饱饭,很多时候他都是徘徊在生死线上,但是他都硬生生挺了过来。
在无数冷眼与嘲讽中,孟寒靠着自己的单薄的手掌苟活着,在这仙武当道的世界,孟寒比任何人都要渴望着强大的力量,因为这是活着最基本的要求。
然而这一次他绝望了,他是彻底的绝望了,原本想着穿过着西域大漠,就可以拜入仙门,求仙问道,修习神通,然世事难料!
几番挣扎无果后,孟寒彻底放弃了,他缓缓的闭上了眼睛,他用着还没有被血色流沙湮没的双手,摸着脖子间那枚黑色乌金柱,清秀的脸庞上,再也没有了一丝表情,淡漠如冰。
“天势,亡我孟家!”
就当孟寒以为真的要被死亡流沙湮没的时候,他发现,那先前还极为凶猛的血流沙,竟然停止不动了。
不仅如此,他还发现脖子那枚不过食指大小的黑色乌金所铸的黑石柱,其上一头威武而狰狞的黑龙正在盘踞,好似腾空而飞,栩栩如生。
那巨大的龙眼此时发出一道道散发着奇异的光纹,光纹蠕动竟是勾勒出一幅看不清纹路的符箓。
而且这符文上所勾勒出来的纹路也是与普通符箓极是不同,黑金光线竟是勾勒出一副模糊看不清的图案,山川五岳,洪荒江河,连绵不绝的山脉,山岳江河更是有着古朴殿宇矗立其中。
孟寒虽没有修炼仙武其中任何一道,在修仙修武之风盛行的金陵城,也曾经见过一些仙门仙人凌空虚画,掐指念咒,施展神变莫测的黄纸符咒,此刻一见到黑金符文,便一眼就认出了这乌金柱的所勾勒而出的道图。
“那是,那是符咒!”
不过孟寒很快就否决了这一想法,因为他突然想起爷爷以前常对他所说的话,使他仔细的打量了许久,这眼前的与以往所见极是不同的符箓,最后,好久终才得出一个答案。
“那应该是一张符文洛图。”
只不过,这材选黑色乌金的黑石柱之上黑龙所发出的符文,与孟寒见到那些仙门弟子施展不同的是,那些人施展大多都是金色黄纸,而眼前的符文洛图竟然全部是黑金之色。
“怪不得,爷爷临死之前,要我一定要好好保管,切莫不可在人前显露!”
当孟寒心头思索之时,这幅符文洛图黑色光芒逐渐变得强盛起来,光纹散发一种奇异的波动,而且这黑色符咒还隐隐有逐渐变大的趋势,而趋势竟是朝着身下的流沙延伸而去。
不过,这光纹所勾勒而出的符文洛图不断深入,那些掩埋着孟寒身体的流沙,就像数以万计的蚂蚁遇到了烈火,纷纷四散,涌向四周。
很快,先前还牢牢挤压着孟寒的流沙已经消散,留下一个一米多深的深坑,没有了流沙的挤压,一时之间孟寒差点一个趔趄没有站住,但还是有少许的沙尘涌入他的嘴里。
在流沙快速退却,闪出一个深坑的同时,只见得在孟寒的右前方,正有三两个浑身生满枯紫色肉鳞的啸月鬼僵,白色尸毛随风而动,此时在夜光的照射之下,显得此僵面目更是其狰狞可憎,不过,此时正被来历神秘的黑金符文所化的洛图,一点点的焚化殆尽。
见到这一幕,饶是孟寒心性淡漠如水,也是被惊的体如篩糠,后背一股寒气直冲顶天梁,那叫一个毛骨悚然!
但这种心绪并没有在孟寒的心间停留太久,也全是他胆大包天,口中吐了几口吃到嘴里的黄沙,脚下却是照着其中一个还没有把脑袋焚化的鬼僵,狠踢了两脚!
“呸呸!”
劫后余生的孟寒,深深地松了一口气,费了半天劲,这才将吃入嘴里的黄沙尽数吐了出来,随即他没有再做任何迟疑,接着,他便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好生艰难爬了上去,之后,又因腹中饥饿难耐,取出随身袋子,胡乱吃了一通干粮,原地休息了起来。
雨渐渐平息,天空之上,不知何时洒下一股皎洁的月光,沙漠的一场大雨似乎并没有给大漠带去一丝改变,黄沙依旧,杀机暗藏,在月光的照映下,金黄沙尘宛如海浪一直延伸到远方金色的地平线。
这时孟寒也从睡梦中醒了过来,他先摸了摸脖子的那枚由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