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动归激动，有些事儿，张扬还必须得先问清楚。
“大师，你现在能告诉我，怎样做才能破除这‘封天印迹’了吗？”
“简单……，归虚。”
“归虚？啥意思？”
“就是舍弃自我，归于太虚。”
“滚犊子，这不还是让我去死的意思吗？”
“错……，你是‘无尸之魂’，难道你忘记你是怎么重生的吗？”
“我是怎么重生的？”
张扬在心里寻思着，不过，他真的不记得，他是怎么重的了。
他只记得，在没有重生之前，好像有一辆车迎面撞上了他。
然后，他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他醒来时，见到的第一个人是“慈悲佛”，是他让自已重生的。
“大师，我不记得，我是怎么重生的了。”
“也罢……，北洛大帝曾告诉过我，只要你能重归太虚，你就能破了这‘封天印迹’的封印。”
“大师，我怎么才能重归太虚呢？”
“我不是已经说了嘛，舍弃自我。”
“不可能……，舍弃了自我，我不就死了嘛！”
“你是不会死的，难道你忘记了吗？”
这时，张扬又想起了那个“慈悲佛”的话。
他说过，他是不会死的。
就算是他真的死了，那个佛也能让他再次重生。
在这里，张扬就在心里揣思重生的奥义了。
什么是重生呢？
念念相续，死即再生，这就是重生的奥义。
不过，这种方法，并不是所有的人都能重生。
只有像张扬这样特殊的人，才能做到念念相续，死即再生。
如果张扬要问佛，舍弃了自我，我还有什么？
创造出他的那个佛一定会说，你有永生，你的神魂不灭，便可再生。
可是，张扬当时并不能真正地理解，“神魂不灭，死即再生”的奥义到底是什么。
在那一刻，他做好了两种准备。
一是，重生。
第二，就是不能重生，只剩下一团灵识永存。
北洛名川曾经看到过张扬的未来，他知道张扬一定能归虚后重生。
因为他本就是从虚无中来，也就能在虚无中重生。
只是，有一点他没有看到。
关于未来，有一个很重要的特性，当一些事情改变的时候，结局也就随之被改变了。
“大师，你帮我归虚吧。”
“可以，只有毁灭了你的实，才能看到你的虚……，你准备好了吗？”
“等一下，我想弱弱地问一下，还有别的办法吗？”
“如果只是你一个人要走出这‘封天印迹’的话，当然有。如果是要破除这‘封天印迹’，让所有的人都走出这虚拟幻境，就只有这一个办法。”
“那算了，别人的生死与我何干，只要我能走出这‘封天印迹’就行了。有办法你不早说，差一点没有害死我。”
看到张扬突然间变卦了，把那个邋遢僧震惊得是一脸的懵逼。
这就像是遗书写好了，断头酒也喝了，你却突然间说，你不想死了。
我就问你，还能不能一起愉快地玩耍了？
对于张扬来说，就算是慈悲佛和北洛大帝说的是真的，他也不想随便死。
你以为死真的很好玩吗？
张扬虽然不记得他是怎么重生的了，可是，他的灵识在那团烈火中挣扎的痛苦，他还能时不时地想起来。
那种痛虽然不是肉体上的疼痛，可是，精神上的伤痛，有时比肉体更痛苦一百倍。
大家可能还记得，张扬的灵识是如何在重铸他的那团烈火中痛苦地扭曲，挣扎的。
那种如蚁噬骨，如魔随行的体验，他此生只想经历一次。
也就是在那一刻，张扬好像突然间顿悟了一点。
他现在的形体，是不是跟修罗帝在幻境外面的一样，都是假的呢？
修罗帝在幻境外面的形体是由他的“血元之气”凝化的，而他现在的形体可能就是被那个慈悲佛用另一种力量凝化而成的。
那个邋遢僧说得没错，他是一个“无尸之人”，真正不灭的不是他本人，而是他的那团灵识。
也许有人该说了，这有区别吗？
当然有。
形体毁了，也就真的毁灭了；如果灵识不散，就可以神识永存，死即再生。
想通了这些之后，张扬又改注意了。
“大师，你可能说得对。不过，我要去见见修罗城主。”
“见他？见他做什么？”
“如果我归虚之后不能重生，我总得能像他一样，可以用别人的‘血元之气’化形而生吧？”
“放心吧，你跟他不一样。你的灵识是不灭的，他的灵识离开了形体，就会消散于天地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