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旁晚,天黑的较为迟一些,西斜的阳光倾洒在人的脸上,已不再燥热,白府的花园中,有人在发着脾气、
“干爹近日古古怪怪的…也不急着找娘了,他是不想娘了吗?”
哗
树枝在小小人手中挥舞鞭挞在花朵上,飘落的花瓣犹如寒冬凋零般,只剩下花蕊孤伶伶的立在枝干上。
虞玲珑在青鸾谷时就显得古灵精怪许多,如今跟在白宁身边,又有各个大小宦官耳听目染之下,逐步变成了一个小人精,更何况她这般小小年纪手上是已有两条人命,原先家里突生变故人也变得比从前成熟许多。
但终究也只是小孩子。自惜福离开这里后,玲珑每日除了练武就不断的在府里乱转,像是在寻找什么。
或许是打那些花朵有些无聊了,她在廊下的台阶坐下,看着掉落一地的各色花瓣,眼泪忽然掉了下来。
“娘…你躲在哪里了啊….玲珑好希望你只是藏家里……玲珑到处找遍了都找不到娘啊…”哭着,她伸手用袖口擦了擦,可鼻子一酸,还是止不住的哭了出来:“爹也不理玲珑了…家里都没人喜欢玲珑了…娘,玲珑好想你。”
如今她已是十二三岁的年纪,若是在长大几年,有些困扰大抵是变得有些幼稚,但此时心中的那股思念却是真真切切。
红红的小绣鞋套着白袜,往里缩起来,小玲珑抱着膝盖顶在上面,哭的梨花带雨,水渍打湿了锦帛渗透到了外面一片。
“玲珑好想快点长大….长大了到外面去找娘,和娘在一起….不回来了。”
正自伤感说着赌气的话,走廊尽头一道身影快步小跑过来,听到脚步声,小玲珑连忙拭去泪痕,装作无事的模样坐在那里…拿起一片花瓣愣愣的看着,大概也是希望没人看到她现在这幅模样。
然而,脚步声来到身后。
小晨子低头看了看一地的花瓣,猜出这位小大人心情肯定是不好的,便是躬着身靠近过去小声在玲珑身旁嘀咕几句。
“消息是真的吗?”花瓣从她小手间滑落,分开的双脚也渐渐收拢起来。
低头躬身的小宦官肯定的点头,“是的,大小姐,刚刚奴婢从东厂那边得到消息,他们找到了督主遗失的玄天混元剑,郑魔君也证实了那把确实是当初包道乙的佩剑。”
“陪我走一趟。”叠起的长裙随着身影站起垂了下来,小玲珑摇晃两条小马尾转身越过了宦官。
红纱从小晨子脸上拂过,他表情怔了怔,“啊….大小姐,咱们去哪儿?”
“东厂!”
比同龄人更为早熟的小女孩一脸的严肃,似一阵风吹出了府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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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到了东华门停下时,天色几近黑下来,厂内的诏狱里火把光芒昏暗的摇曳。
啪!
皮鞭在空中飞过,刑架上的壮硕汉子疼的撕心裂肺惨叫、并未封住的口中,不断的朝他行刑的狱卒喊着求饶的声音。
露着的上身,几乎已是看不到完好的皮肉,伤口大多都呈深陷外翻的形状,若是被沾了盐水的皮鞭再次抽打上去,那种剧痛如同蚂蚁攀爬般久久不散,新的疼痛又会再次爬上来,少有人能撑过几轮。
不过这边也不会一直拷打,中途时不时会停下问话,若是对方昏迷,就会用早先备好的冷水扑上去,继续问话。
这受刑的人便是之前白天被抓来的船夫,他熬过了两三个时辰,中途昏迷了几次,无一例外醒来继续被问话、继续受刑,严重了会涂抹上好的伤药,休息一段时间又继续。
“求求你们饶了俺吧…俺…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被挂在刑架上的船夫意识模糊的摇头,嘴里发出的声音依旧求饶,只是越来越微弱了。
“剑是哪里来的?”
“捡…捡的”
“哪里捡的?”
“….河岸上…平陵渡口….俺家就在那里…”
“怎么捡的?”
“有…有人打架….忘在那儿…”
“剑是哪里捡的?”
…
问话不断的重复,刑架上的男子若是稍有迟疑便会接着受刑,旁边会有做书写的番子将问话一一记录下来,若有重复便会划去,有疑问的会让狱卒继续不断重复问下去。
不久狱门呯的一下被推开,宽胖的身影带着数人前前后后的进来,那船夫微微板正视线,入帘的一身花蟒袍子,血水模糊了眼睛,也看得不是多清楚,依稀还有一个小身影立在旁边,还想努力看清时,已有鞭子打在他脸上。
红痕蔓延时,皮鞭落地,有人断喝了一声:“把脸低下!”
“你们都先出去。”海大福朝身后扬了一下手,就连行刑的狱卒也跟着其余大小宦官退到了外面。
待人走开后,他侧身躬着对身旁的小人儿道:“大小姐,这就是那持有督主宝剑的船夫,之前卑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