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穴中,崔定之和谢鼎一听到夏侯不败的示警声,便不顾一切的飞速往洞口赶去。然而两人只来得及看到夏侯不败的身影一闪而逝,便见那断龙石轰然落地,尘土溅满了整条通道。
大惊之下,顾不上依然有大大小小的石块从通道顶部不断下落,崔定之和谢鼎飞扑过去,毫不迟疑的同时运起全身功力,同时朝着那万钧巨石轰去!
耀目的白光和五彩之光登时充斥整条通道,震耳欲聋的轰鸣声中,那些下落的石块登时被绞得粉碎,然后被凌厉的气浪卷地四处纷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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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孙元朗、裴御仇等人相继赶到断龙石前时,只见崔定之和谢鼎二位大宗师已是委顿余地,双手鲜血崩流……
再看那断龙石上,一个碗口大小、黑洞洞的圆洞赫然眼前。几位大宗师一看便知,那是崔谢二人的作品,他们合力运功于一处,企图以点破面,但显然没有成功……
“怎么回事?!”裴邦叔侄和崔谢二人是一个阵营的,一边沉声发问,一边赶紧站到两人身前,防止有人趁两人脱力对他们不利。
其实崔谢二人的身体并无大碍,毕竟是打通奇经八脉、十二正经的天阶大宗师,真元生生不息,就算一时脱力,转眼也可复原。二人主要是精神上受到了冲击,才会显得如此狼狈……
“完蛋了……”谢鼎面色苍白的看着那黑洞道:“我们被困在这墓穴中了……”
“笑话,就不信有地方能困住我们这么多的大宗师!”裴御仇闻言却不信邪,抬手便是一记开山掌,重重轰在那断龙石上,登时又激起了漫天的灰尘。
待那尘埃落定,众人便见裴御仇那开碑裂石的一掌,只在断龙石上留下了一个浅浅的掌印。
“怎么会这样?”裴御仇难以置信的看着自己的手掌,显然那断龙石的硬度远超他的想象。
其余大宗师看看那个掌印,再看看崔谢二人联手打出的那个不足一尺的小洞,不由放弃了出手的打算,一个个神情变得无比凝重——这些艺高人胆大的大宗师,终于开始感到不安起来。
“这不是天然的石头,而是铸石。”这时,孙元朗的声音响起来道:“相传秦汉时营建王公墓穴,工匠将天然的岩石用秘方煅烧,岩石会变得坚固如铁,墓穴自然也就固若金汤了。”
“就是铁铸的又如何?!”梅钰闻言秀眉一挑道:“我们这么多大宗师在这里,齐心协力打碎它就是!”
几位大宗师虽然觉得梅钰的提议有些鲁莽,却也不认为这是异想天开。大宗师,就是为了创造不可能而存在的!
卫央更是大声附和道:“梅妹说得对,不就是一块断龙石嘛,还难得倒咱们这么多大宗师!”
但崔定之有气无力的声音,就像一盆冷水兜头浇了下来:“打碎了这块断龙石,后头起码有十块……”
“……”卫央登时不吭声了。就算大宗师也是血肉之躯啊……
左延庆亲自检视一番,确定了此路不通。不由苍声一叹,意兴阑珊道:“找找看吧,还有什么别的通路……”他已经能清晰感觉到,缉事府和皇帝这次被人算计了,九成九是有人在用那太平令做局,诱惑他们一头扎入这精心设计的陷阱之中。
既然是精心设计的陷阱,又岂会给猎物留下出口?
其余几位大宗师也都想到这一点,地道中的空气几乎凝滞。但就像他们当初明知道这可能是陷阱,还要一头扎进来一样。没有人会承认他们已经无法逃出,相反,所有人都默默点头,开始分头在墓穴中搜寻起来……
无它,唯心怀侥幸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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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元朗只带着圣女,在一段地道中仔细的搜寻着。
“师父,都怪徒儿没有调查清楚,”圣女有些挫败道:“居然没看出这是个陷阱来。”
“不怪你,是为师贪念了。”孙元朗却摇头道。这不只是安慰圣女,更是他此刻的真实想法。
其实当初孙元朗下令让太平道全力追查高祖宝库时,心中打的却是声东击西的算盘。他要让那些门阀都以为,太平道要和他们一样要蹚高祖宝库的浑水……高祖宝库中的寇仙之遗物,对太平道的意义,不啻于传国玉玺之于大玄,所以所有人都会对此深信不疑。
为了防备太平道,各阀必须得派出更多更强的高手去邙山,这样洛京城中坐镇的高手自然会少之又少——便给了孙元朗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的机会!
他要趁着京城空虚的空当,只身深入陆阀,逼陆信说出玉玺的下落,然后以此胁迫陆阀阀主陆尚,交出玉玺来!
虽然以他对陆尚的了解,知道那位陆阀阀主决计不敢让玉玺在陆阀消息大白天下,但想要让那老狐狸将吃到嘴里的东西吐出来,肯定要费好大一番功夫。所以在孙元朗当时看来,鱼与熊掌不可兼得,自己要取玉玺,肯定就无法兼顾宝库了。只是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他对自己的徒儿都没说实话,让圣女一直以为,自己的师父是要去邙山分一杯羹的……
直到启程去邙山前,孙元朗才悄声告诉圣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