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常抬头看去,玉成子所指的地方,是一片乱石丛,周围寸草不生,地上是呈现出深褐色的淤泥,看起来似乎有些古怪。
在乱石丛中,有着一个斜刺里钻出来的石碑。
说钻出来,是因为这石碑很突兀,并且与众不同。
这山里的石头大多都是被腐朽的枯叶覆盖,加上年深日久,色泽较深。
但这块石碑却是色呈暗红,上方有一道较为平整的斜切面,就像被什么利器斜削下来一大块。
石碑仿佛很是古老,上面隐约刻了什么字,但被淤泥尘土和枯叶覆盖,看不清写的是什么。
玉成子手指着那里,有些兴奋地说:“你看,那里有一片乱石丛,石头缝里好像有人,会不会就是马瑶光,我们快去看看。”
说着,他快步走了过去,白常紧随其后,走到近前才发现,这里果然是一片淤泥地带,白常试探着用脚踩了踩,发觉很软,差点把整个脚都陷了进去。
玉成子左右看看,却在淤泥之中找到了一块凸出的石头,他一脚踩了上去,然后往旁边看看,又迈步踏上另一块石头。
这淤泥地带之中居然有一条石头路,只不过每一块石头都不是很明显,落脚点也不大,如果不是特别留意的话,根本看不到。
白常不动声色,小心地跟在玉成子的后面,不急不慢的走了过去。
这片特殊地带的区域并不很大,两人很快穿越了过去,踏上了乱石丛。
但白常眼睛左右一扫,并没有看到什么人。
“你刚才说这里有人,在哪?”
“咦,奇怪了,刚才在远处明明看见的,怎么到了近前没有了?”
玉成子东张西望,一脸纳闷,一边继续往前走,嘴里不住的嘀咕着。
忽然,他指着那个石碑之处叫道:“那里,对了,刚才我是看到在石碑的下面好像有个人,我们去那里看看。”
他迈步就往石碑之处走去,白常也跟在他身后,但刚走出十多米,白常就一把拉住了玉成子。
“十五分钟时间已经到了,还没有找到马瑶光,看来,我只能送你去见阎王了。”
噬魂剑架在了玉成子的脖子上,他顿时目瞪口呆,连声道:“别动手,别动手,我、我刚才真的看到的,不信你跟我过去看看,如果什么都没有,你再动手也不迟。”
白常冷冷道:“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只要你能说出来,那块石碑上面写的是什么字,我就饶了你。”
玉成子立刻道:“我知道我知道,那石碑上面有八个字……”
“八个什么字?”
“受于天命,永镇此方。”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这句话的意思就是说,这块封魔碑是受于天命,镇守在这里,它是……”
玉成子说到这里声音越来越小,白常冷哼道:“封魔碑,看来你果然是故意引我来到这里的,你刚才不是说,你从来没有来过这里么?”
玉成子哑口无言,白常冷笑一声,噬魂剑倒转,横在玉成子的脖子上,微微用力,玉成子惊惶道:“我、我已经说出石碑上的字了,你要遵守信用……”
“少啰嗦,要想活命的话,就马上说出马瑶光如何闯茅山,又如何坠落深谷,敢有半句谎言,我立刻让你粉身碎骨,神魂俱灭。而且你死在这里,我保证不会有人找到你,到时候你的尸身将在这里腐烂,被野兽啃噬,被虫蚁筑巢……”
白常的声音阴沉诡异,带着一丝邪恶的笑容,玉成子吓的浑身冒凉气,体如筛糠,很快就撑不住了。
“我说我说,我全说……你想知道什么,我一字不差的说给你……”
如果说在悬崖之上的时候,玉成子还敢叫嚣,毕竟那时茅山人多势众,白常孤身一人,可是现在,两人身处这荒僻深谷,他又不是白常对手,如果这位小煞星真的动手杀了他,往哪个石头缝里一塞,恐怕他就真的要暴尸荒野,死无葬身之地了。
于是,玉成子老老实实的说出了真相。
原来,在数日前,马瑶光闯上茅山九龙教,找到黄公权,要当面对质。
这茅山九龙教本属茅山分支,两派一脉相传,黄公权听马瑶光问起当年围剿阴十九一事,以及白家和马家一死一遁的始末,他自恃辈分高,马瑶光只是个娃娃,并没把她放在眼里,反而出言不逊,惹得马瑶光大怒,两人这才一场大战。
那黄公权一身本事也是不弱,但跟马瑶光斗了半天,却被马瑶光用驱魔龙戒重伤,不得已逃上茅山,马瑶光紧追不舍,两人一追一逃,一日一夜,才上了茅山,找到了茅山本代掌教三阳真人。
其时,三阳真人得知此事之后,便出面调和,黄公权自以为找到靠山,又对马瑶光一番叫嚣,马瑶光向三阳真人问起当年之事,三阳真人只说不知,让他与黄公权和解,说不管当年事如何,究竟孰是孰非,现在白家和马家的当事人都已去世,后辈之人理应放下仇恨,潜心修道云云。
这番话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