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给我先打上十个板子,给这小子提提神!”眼见在说完之后,鲁滨逊竟还是傻看着自己,没有回话,岳飞心下一恼,这就是要开打了。
在门口围观的百姓一听这话,心里自是乐开了花——看了这么多天,这位新上任的知府大人每次都会问清楚了,审清楚了才会下令该打该罚的。这一上来就动板子的……今天还是第一次见呢!这今天就算是来着了……
岳飞一拍醒堂木,才是再次肃静了下来。
鲁滨逊本来是想着装装可怜,免得挨板子的。可这倒好,还什么都没说呢,只是喊了两声冤枉,便是要被打上十大板子!说是心中不害怕,那是不可能的!
“大……大……大人,小的不冤,不冤,别……别打……”这一害怕,就是连说话都有些不利索了呢。
一看他这个样子,岳飞也是有些无语,这种玩意儿也是不知道当上官的。他还没有来得及说话的,却是听到一边的郭仁杰开口道:“好啊!既然你不冤,那就挨板子吧!”
鲁滨逊方才进来并没有敢多张望,直到现在听到郭仁杰这一说话,才是注意到了郭仁杰……堂堂郭家公子,他又怎会不认识?
其实到现在为止,他只知道罗浩天下落不明,这位新的金陵知府可能是朝廷委任来的……但现在这旁边站着的郭家公子,这是怎么回事呢?
“郭公子,你……你……你这可使不得啊!我这身子板,可挨不起这板子……”虽然明明知道郭仁杰是不会帮他求情的,但他还是病急乱投医的说了一句。
郭仁杰一听乐了,“你小子还认识我啊?”
听到郭仁杰一搭茬,岳飞也是不由一愣。但还是对着两边的衙役罢了罢手,想着等郭仁杰与其说完了话再说——这两天做知府的经历,对他来说最大的改变就是改了“一根筋”的毛病。毕竟官场上的事情,可不是简单的拔刀子就能解决的。
而鲁滨逊眼见岳飞将两边准备动板子的衙役撤了下去,心中一喜,明白这位郭公子只怕是与这位新上任的年轻知府交情不浅,心思开始活络起来:“当然认识您啦!堂堂郭公子,一表人才,我又怎会不认识?之前还不是与我……”
他这溜须拍马的本事还真是了得,还真就与郭仁杰攀起了交情!
只是正说着,却又突然停了下来。他本来是想要说出郭仁杰与他换出城令牌的交易的,但转念一想,现在可是在公堂之上!要是说出这话,自己认罪也就罢了,若是牵连到郭仁杰……那可就没有人再帮着自己说话了!
“说啊!怎么不说了?”郭仁杰眯着眼睛,目露精光看着他。
哪里还敢再说?这便是诚惶诚恐的道:“小人之前的确是做了许多的混账事情,但那都是罗浩天逼的,还望大人与郭公子能够开恩,小的甘愿受罚,莫要挨板子就行……”
“行了!”看着他这样子,郭仁杰也是没有了再“玩”下去的兴趣,“其实说起来,没有你这小子行方便,这定南军也是进不了金陵城的。”
鲁滨逊是怀疑过自己收的那些假令牌出了问题,但这也只是他的猜测。直到现在听到郭仁杰这么一说,才是确定了这件事情。
心中懊悔归懊悔,现在还是得想着不挨板子才行。
坐在堂上的岳飞听到郭仁杰的话心中也是明了——感情自己一行人男扮女装混进城中,就是与这老小子有关啊!心中想着,也是细细看向了鲁滨逊。而这一细看,也是猛然间想了起来,当日进城的时候,好像的确是见到了老小子,而且……他当时看自己男扮女装的样子还有些……轻佻!
想到这里,心中不由是一阵恶寒。这种“屈辱”的经历,他可不想再想起来了!
“啪”的一声,一拍醒堂木,然后将桌上的写着“执”字的令签扔了下去。之前还不知道呢,直到是做了这金陵知府,岳飞这才是知道了这令签的讲究!
一个签筒正好是量一斗米,一只签令也恰恰是一尺长,之前每当集市交易因缺斤少尺而生争议吵到公堂上评理时,当官的就会利用这两件东西作为衡量和评判的依据。这规矩,也是从大庆之前就流传下来的。
而案桌上共有四个签筒,每个签筒上写有一个字,合起来就是“执法严明”。其中,在“执”字签筒里插的是白头签、黑头签和红头签三种签令。白头签每签一板,黑头签每签五板……红头签每签十板!
花样就在这签令上:掷下白头签,虽然是四十大板,可打完后,皮肉白净如旧,立即可以行走。如果是掷下几支黑头签,同样是四十大板,却会使犯人皮开肉绽。如果掷下的是四支红头签,受刑的犯人可就更倒霉了……不死也残废!
这讲究是郭仁杰告诉岳飞的,而岳飞此时扔下的,正是四根黑头签!
下面站着的衙役以及跪着的鲁滨逊当然是知道这签令的讲究。这些本是定南军中将士的衙役,是听岳飞吩咐过,而鲁滨逊……之前做的可就是这打人的事情!
本来是口头上的十大板,现在好了……竟然成了黑头签令二十大板!鲁滨逊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