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上所有的人都能看得出来,柳如烟是在威胁他。但他也并没有什么办法,只能是在心中喊了一声罢了……
而在柳如烟说完之后,挑眉看向他的时候,甚至还要陪着笑脸道:“说笑,说笑!我方才是在和柳姑娘你说笑呢!你可切莫当真了……之前还有事情没和董大人说完,就算是你不说,我也肯定是要去贵府的!嘿嘿……”
“哼!”见到石远如此,带着一丝得意的冷哼之后,柳如烟这便将双手抱在胸前,没有再说话。
她身上穿着的是石哥的衣服,显得有些宽松。而今天在出门的时候,本来就收拾的很是精干,这样看去,除过衣服不合身之外,倒是也并没有什么不妥的。随着湖面微微的春风拂来,英姿飒爽,阳刚中,又带着一丝阴柔。
船上的乔大炮与高小五也是饶有兴致的看着二人,强忍着笑意,这番场景,倒是像极了来的时候。当然,在这一片和谐的气氛之中……石哥与柳如烟二人却会时不时转头看下那已经远去的叶莲村,回过身来,脸上都闪过了些许凝重……
保和堂是金陵城有名的一家药堂,在金陵城的城南,正是与白府相距不远。
这药堂中的的掌柜姓余,今年约莫有六十多岁,多年前曾在京城中做御医。虽然那时候没有什么名气,但辞官归退之后,却是凭借着自己这皇城“御医”的名号,在金陵城这不大不小的地方混的风生水起。
其实说起来,但凡是医者,一般都是年龄越大医术越高明,毕竟看病行诊这是一个需要积累的过程。就他现在的年龄,要是留在京城做御医,正是能好好发挥的时候,但他却是辞了自己的御医之职。
原因无它,因为当时正逢皇位之争,好端端的大庆被分成了南庆与北庆,经历了那场腥风血雨,他是实在在皇城中待不下去了。也是正好他那时是个闲职,这便干脆辞了去,远离了那是非之地。
保和堂的大门上,悬挂着一个横匾,这是这余掌柜多年前刚刚来到金陵的时候,特地向白清河这个当世大儒求来的。
横匾上面写着“救死扶伤”四个大字,因为已经有些年头了,上面落满了灰尘,除过这四个大字之外,落款却已经看不太清楚,人们也只是知道这横匾的来历不凡而已。
医者,本是救死扶伤,仁者心肠,但在这年头,天下间需要救治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就算是繁华依旧的金陵城,也并不例外。所以就算是有这心,却也是没有人有这能力。
就算是那有“神医”之称的华佗,奔波多年,但在见过了太多的生老病死,人间惨剧之后,那颗悬壶济世的心,渐渐的也是随着他的年龄,一同老了去。
而像是保和堂这种开门做生意的,就更加是不可能做到这些!但保和堂的医药费也并不高,这余掌柜偶尔也会在城中做些义诊的事,为这金陵的父老乡亲,尽着自己的绵薄之力……
所以,这保和堂在金陵城的名声倒是也不错。不仅仅是因为白清河这当世大儒亲笔题名的那块横匾,更是因为这余掌柜的这份仁心!
正是一个艳阳高照的好天气,年龄大了,身体总是少了些火气,虽然医者不能自医,但这余掌柜也是很注重养生的。春中驱寒,这会儿他正坐在保和堂门口的一个摇椅上,晃晃悠悠,迎着艳阳,眯着眼睛,就好像是一只白日贪睡的老猫一般。
“唉!这江南诗会倒是热闹,可这看病的人却越来越少了,这世道……”看着有些冷清的堂间,一声轻叹,摇了摇头。
倒不是他抱怨这生意不好,若是这生病的人少了,他其实也是挺高兴的,可原因却并不是如此……而是因为在罗浩天的剥削之下,大多人都看不起病。那怕他的医药费很低很低,但不到万不得已,大多数人都是不会选择来看病的。
毕竟,现在是粮比药贵啊!
感慨了一声之后,接着则有转身回头对着正在抓药的一个伙计吩咐道:“去给我再泡壶茶水来。”
那伙计听过,应了一声,也是正好给眼前妇人抓好了药材,这便绕过柜台,将那摇椅旁边的茶壶拿起来,向着后院走了去……
见这伙计离去,余掌柜也是将身下的摇椅停稳了,站起身来,向着正在坐堂看病的一个年轻人走了过去。
这是他收的一个徒弟,他现在则是是想要过去看看自己这徒弟方才给那妇人开的药方,好指点指点。
“嗯……这当归的用量有些少了,别的倒是合适,下次注意下,这病要看情况量药……”
药方实际上并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但他还是絮叨了两句。而就在他刚刚说完停下,那前去泡茶的伙计正将茶壶拿来的时候,门口却有一个马车停了下来。
好奇间抬头看去,却看到这竟然是白家的马车!
白清河能给他写下这横匾,便足以见得,他与白清河之间是有些交情的。但倘若说起来,这所谓的交情也只是在他给白清河看病的时候,开口提说了一下。而白清河也是知道他这个郎中还算不错,这才写下了这横匾而已……
但即便如此,在余掌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