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封锁航道的沉船障碍,打通通往府城台北的通道。随后大军登陆,占领沪尾,进而进逼台北。”
待李彤恩说完,刘铭传追问了一句:“情报可靠么?”
李彤恩点头道:“这是亨利先生亲自了解到然后交给我的,应该不会错!”
刘铭传大喜,“好,既然如此,我们就给法国人来个守株待兔!”随即吩咐道:“由漳州镇总兵孙开华统率‘捷胜军’李定民、范惠意部埋伏在油车口,待法军逼近,从正面拦截敌军。章高元部埋伏在大炮台山,等孙总兵处战斗打响后,从侧翼杀出,围歼敌军。”
除了白堡炮台,清军仍需防御红堡。曹志忠带着两营湘军驻防在那儿,剩下的则有刘铭传亲自带领,作为后援。
做完了兵力部署,刘铭传看向李彤恩道:“如果明天能够击败法军,你就是首功。本抚会向朝廷如实禀报你的功劳。”
李彤恩连忙道:“多谢抚台大人抬爱。”
刘铭传笑着点点头。
但李彤恩却没有要告辞离开的意思,反倒有些扭扭捏捏,欲言又止。
“怎么,李观察还有事?”察觉有异的刘铭传忍不住问道。
“回大人的话,是这样。下官在府城曾结识过一位朋友,此人性格强毅,好武,因为有些力气,平时多与人角胜为乐。听说法军犯台后,他自愿招募了一些乡勇,希望能为朝廷出力。所以,拜托下官引荐。贸然向大人提及,还望恕罪。”
刘铭传听了微笑道:“本抚正愁兵力薄弱,就有义士来投,这是雪中送炭之举啊,本抚还要多谢李观察,如何会怪罪?只是不知这位壮士在那儿,可以带来让本抚一见。”
听了刘铭传的话,李彤恩反倒有些支吾。
“怎么?此人现在不在?”
李彤恩连忙道:“不不,他就在外面……不过……”
“不过什么?”
“大人,下官不敢隐瞒,下官的这位朋友,他是伶人出身,而且,他招募的那些义军,都是当地的土著高山族。”
刘铭传一愣:“伶人?高山族?”
伶人就是戏子。老话讲:无情、戏子无义。而且三教九流中,戏子也属于下九流。李彤恩能和这样的人成为朋友,并向巡抚大人引荐,怪不得刚才显得有些不自然。
刘铭传沉默了半晌,随后笑道:“保国者,肉食者谋之;保天下者,匹夫之贱与有责焉耳矣。现如今洋人欺我中华,一介伶人尚且知道共同抵御外辱,本官更应该高兴并为之鼓舞!还请李观察为本官引见。”
李彤恩见刘铭传并不以伶人为意,顿时大喜。“是,多谢大人,下官这就将友人带来拜见大人。”
不多时,一位看上去明眸皓齿,却又不失俊朗的青年男子跟着李彤恩走了进来。
“草民张李成,拜见巡抚大人!”
刘铭传还以为李彤恩会带来一位唱铜锤花脸、孔武有力的大汉,却没想到进来的却是一位甚至显得有些柔媚的奶油小生,心里巨大的落差差点儿让他惊掉下巴。
说好的有臂力、好武艺、常与人摔角为乐的大汉呢?
“这位就是李观察说的那位义士?”
李彤恩连忙道:“正是此人。”
好吧。刘铭传也懒得关注这画风到底是什么情况,对张李成勉励了一番后,随即让他带着他所招募的义勇归于孙开华麾下,明日一同迎敌!
清军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只等法国人自投罗网。没料到当天晚上狂风大作,海浪翻腾,气候异常恶劣,迫使法军不得不放弃了6号进攻的计划,而将进攻日期延至8日。
上午9时,登陆攻击开始。载有陆战队的小艇纷纷离开军舰向海岸划去,3分钟以后,7艘军舰开始向岸上的防御工事发起猛烈炮击,掩护陆战队。
两座炮台上,驻守的清军早就龟缩进了牢固的永固工事里。既然抚台大人早有计策,傻子才会在这个时候跑到外面送死。
因为几乎没有遭到岸防火力的拦截,法军的登陆过程十分顺利,仅仅半个小时后,经过加强的登陆营全部到达淡水海滩预定的登陆点。
因为马丁中校因病不能参战,加强营的登陆作战改由“雷诺堡”号舰长波林奴中校指挥。他将登陆部队分为5路——“拉加利桑尼亚号”陆战队120人为第1连,“凯旋号”陆战队120人为第2连,他们需要涉水进入丛林向新炮台推进,“胆号”和“杜居土路因号”陆战队的130人为第4连,是第1、2连的预备队;距离他们约200米的是第3连,由“德斯丹号”陆战队和“雷诺堡号”陆战队的130人组成;另外,第5连“巴雅号”陆战队负责掩护左翼,朝左侧推进。
同时为了炸开封锁航道的沉船障碍,打通通往府城台北的通道,登陆营还配备了2个水雷班。他们将在水兵们占领清军两座炮台之间的水雷点火哨所后,设法引爆敷设于水坝两侧的水雷,完成后立即归舰。
10点整,完成布置的法军绕过红堡,直扑白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