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进攻而头疼,原本打算用那些守城的士兵,正好马大人就送来了及时雨。不知这些朝鲜土兵有多少人?什么装备?”
马道忠见问,踢了那两人一脚,“回大人的话!”
其中一个叫金长孙的连忙道:“回天使,罪民们都在京城东郊十里外聚集,共一千七百人,装备都是些刀枪,仅有少量火器。”
吴长庆想了想,道:“夜间攻击,如果训练不熟,火器反而不堪用,倒不如刀枪来的便利。如果你等果然有心,我便给你们一个待罪立功的机会,你们且回去召集人手到营中集合。”
两人听了大喜,立即磕头道:“多谢天使开恩,我等必奋勇向前,万死不辞!”说完,领命去集合队伍去了。
得了这一千余土兵相助,吴长庆便迅速将夜袭的事情定了下来:“袁世凯,命你率两营火器兵,待朝鲜土兵到后,先用餐休息,待到丑时,前去劫营!”
袁世凯领命大喜,连忙出去张罗去了。
当晚,大军杀向日军阵地,清军火枪手在中军呯、呯放枪射杀,两翼是朝鲜土兵挥舞大刀长矛掩杀。日军猝不及防,黑暗中更不知道四面八方有多少敌军杀来,匆匆抵挡一阵,丢下一地尸体,狼狈逃向仁川去了。
合肥,李家大宅。
李鸿章正在书房写大字,一阵急匆匆的脚步传来,薛福成一撩门帘,走了进来。
“中堂……”
李鸿章头也不抬,“有信儿了?”
薛福成上前一步,将一份密函递了过去:“从天津走的水线到上海,然后四百里加急过来。”
李鸿章随手接过电函,却看也不看,顺手放到一边,继续写他的字,同时嘴上笑道:“怨不得杏荪一力推崇要架铜线,这洋人的玩意儿就是快。如果单靠跑死马,估计京城那边结果都出来了,我这儿还没收到信儿呢。”
薛福成原本急匆匆的赶来报信,却没想到李鸿章气定神闲,相比已经成竹在胸,随机强迫自己舒缓了情绪,符合着笑道:“恐怕中堂的消息要比某些京城的大员们知道的都早。”
李鸿章却摇摇头:“不行了,离了直隶,就算再怎么快,也快不过天津那几位。那些在京师的,早知道、晚知道都一样,真正该知道的人,现在都在天津呢。”
薛福成知道李鸿章说的不是张树声。虽然张树声署了直隶总督的位子,想要趁李鸿章丁母忧期间成为新的淮系首领,为此甚至不惜联合翁同龢和恭亲王。但前些日子京里传来消息,皇上下旨夺情,让李鸿章在合肥领了两江的差。这说明圣眷未衰,李鸿章依然简在帝心,早晚有启用的一天,张树声不足为虑。
“中堂说的是恭王?”
“还能有谁?”李鸿章放下笔,拿起一抹方巾擦了擦手,随手放下了衣袖,缓步走到桌前喝了口茶,这才道:“太后宾天,皇上圣明,当即立了满汉各三位辅政大臣,其中通洋务的,不过我北洋通商衙门和总理各国事务衙门。如今我身在合肥,张树声根底浅,六王爷不趁机把洋务都揽过来,那他还是‘鬼子六‘么?”
薛福成想了想:“那中堂是不是和醇王通通气?”
李鸿章笑道:“叔耘啊叔耘,你的医术的确高明,但要说政治,还真是差多喽。”
薛福成赶紧道:“请中堂指教。”
李鸿章道:“现在朝政之中最要紧的差事,莫过于洋务,洋务之中最要紧的差事,莫过于外交。而在我大清,能办外交的,不过我与六王两人而已,醇王虽然尊贵,但此事他想插手也插不进去。皇上要想办好差事,就必须要用六王,所以即使他不争,这外交一事,皇上也得倚重他,所以六王一直领着总理衙门。也正因为如此,皇上绝不会让他再染指北洋通商衙门。这一次朝鲜的事儿,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六王既然动了心思,皇上自然会看在眼里,所以无论我们动与不动,这次的差事都落不在总理衙门身上。与其急吼吼的树敌,不如老老实实的在家丁我的忧。”
薛福成在进京给慈禧看病之前,是山东的地方官,慈禧薨了之后,薛福成被李鸿章保了下来,但也一撸到底,正好随李鸿章回了合肥老家。在薛福成的从政生涯中,从未办过涉洋事物,但他脑袋聪明,很多事情只要点一下,他一琢麽就明白了。
就像去年他奉旨进京给慈禧太后看病,当时李鸿章曾送给他一幅字,做了一番暗示。而薛福成之所以能在光绪亲政后保住一条命,恰恰是因为他聪明的理解了李鸿章的暗示。
自辛酉政变之后,两宫太后为了和六王一系争权,将三口通商大臣从总理衙门分出来,另立了北洋通商衙门,现在看来,这步棋皇上还得一直下下去。
“中堂的意思是,这次朝廷还是会派北洋的人去办交涉?如果这样,不知大人心中可有人选?”
李鸿章道:“不是朝廷,是皇上会将差事派给北洋。北洋大臣管理直隶、山东、奉天三省通商、洋务及有关外交、海防、关税等事宜。朝鲜之事,交给北洋谁也说不出什么。但是张树声刚刚上任,现在又和六王打的火热,估计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