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幼孜心中难受之极,他觉得孟瑛不是那等舞弊之人,再说孟瑛也不会为了方醒和土豆冒风险。
一旦被发现舞弊,哪怕皇帝对土豆再亲切,也包庇不得,连孟瑛都要卷铺盖滚蛋。
在金幼孜出发时,武学的考核时间就定了,而且都是勋戚子弟。
皇帝在这种时候调走了方醒,在许多人看来是利好。
是的,确实是利好。
在那些勋戚子弟中,有每日苦练的,有跟着去军中打磨过多年的。
可在这样的情况下,土豆居然取得了武试第三十九的好成绩,而且他是以小博大啊!
至于文试就不必说了,当孟瑛说出当得状元时,就再也无人敢质疑方醒的教授能力。
方醒微笑道:“诸位以为如何?”
这里的人代表着各方的利益。
闫大建是京城官员的立场。
常宇、钱晖是地方官员的立场。
金幼孜是中枢重臣们的立场。
而曹斐……自然就是宫中的立场。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今日大家来这里这么一嫖,竟然是几个立场的大汇聚。
钱晖干咳一声,起身道:“下官去更衣。”
他觉得自己在这种层次的争斗中会成为炮灰,所以很明智的选择了回避。
而闫大建也想起身,陈默觉得不对味,他后知后觉的嗅到了些危险的气息。
“闫大人,下官敬您一杯。”
陈默觉得危险时,最擅长的就是把周围的人‘团结’在自己的周围。
闫大建刚抬屁股,闻言就重新坐下,很温和的举杯。
果然是上官风范啊!
陈默觉得自己已经拉到了一个垫背的,心中安定了不少。
可他却不知道闫大建已经在盘算着回京后怎么收拾他。
常宇也后悔了,他是想为自己在京城谋一个好差事,但因为上次立功的原因,他觉得自己最差也得给个尚书,比如说吏部尚书。
他知道今日自己的言行将会被曹斐禀告给皇帝,所以就借着举杯的机会看了那边一眼。
曹斐依旧在和女人嬉戏,压根就看不出来什么。
——没卵子的权阉!
常宇心中暗自骂了一句,然后说道:“兴和伯堪为人师。”
这是站队了!
金幼孜的眸子微缩,问道:“兴和伯此次出来是为了什么?”
老头已经失去了耐心,觉得自己被皇帝赶出京城,大抵是觉得自己聒噪了。
“休息。”
方醒的态度激起了金幼孜的斗志,他举杯道:“大少爷上尊号,本官自然是赞同的,不过谁来教大少爷,这值得商榷。”
“你去吃饭歇息,明日再回去。”
等方二走后,方醒皱眉看着金幼孜问道:“你们想要一个什么样的大明?”
这个问题金幼孜没法回答,闫大建心中恼火,就瞥了陈默一眼。..
陈默这时终于明白了今天这酒宴的意思,他更是把肠子都悔青了。于是一杯杯的酒水就这么下了愁肠,渐渐的醉眼朦胧。
可他一直认为自己是方醒的人,那么站队要站稳,千万别摇摆。
这个是他自己琢磨出来的道理,所以他准备把这个道理讲出去。
但他需要先喝几杯酒壮胆。
于是他端起酒壶就灌。
兴许是他的姿态太过豪迈,让大家的注意力都转移了过来。
一位伯爵,一位宰辅,一位布政使,一位左侍郎……
外加一干大明话不算精通,所以直至现在还在懵逼的瀛洲女人。
所有人都在看着他。
他身边的女人已经是媚眼如丝,见他豪迈,就说道:“老爷好酒量!”
“噗!”
陈默突然歪头,然后喷了这瀛洲女人一头一脸的酒水。
他喘息着,眼神有些迷蒙。
“这事吧,下官觉着它就是义气!”
“荒谬!”
闫大建沉声道:“不学无术也就罢了,醉醺醺的也敢谈及大事吗?”
陈默打个酒嗝,眼神越发的飘忽了。
他指着闫大建说道:“你,你就是个奸猾的,装的像君子。”
闫大建面色铁青,却只是低头。
你继续飙!
方醒却只是微笑着,甚至还说道:“酒后吐真言嘛,咱们也要听听下面的官员是怎么想的,金大人以为如何?”
金幼孜的眉头紧皱,只是看了陈默一眼,右嘴角就上翘起来,显得很是不屑。
陈默听到方醒的话后就更兴奋了,他站了起来,身体摇晃着,那女人顾不得抹去脸上的酒水,急忙起来扶着他。
“大老爷要定个继承人,咱们平日里拿了大老爷多少工钱?在这时候不跟着大老爷走,那就是不要脸!”
金幼孜冲着方醒挑挑眉,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