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见他可怜,就带在自己身边。
后来林将军攻克了贯虹山,还抓了几个强盗头子。苏城一口气杀了六个,那时候他才十二出头。
讲罢,刘管家深深叹口气,叹的乔落心中顿时涌起说不清的难受。
傍晚的时候,乔落抱着一坛酒愁容满面的向厨房走去。还没到门口,就闻到一股令人陶醉的香味,乔落迅速调整好表情,一个蹦子跳进去。
“苏城你真有良心,知道惹我生气了就给我做鸡汤喝,有当我小弟的潜力。”
苏城依旧面无表情的样子,稍稍抬眼瞟了乔落一眼,又低下头去忙自己的事了,声音冷冰冰的。
“刚出锅,自己盛。”
乔落不好意思地走过去,抓起勺子,小心翼翼地盛了两碗鸡汤,试探地问:
“你也来一碗?”
“不用了,你喝吧!”
苏城收拾好刀具,拽下围裙,朝着门口就要走。
“等会!”乔落一把拦住苏城,无比诚恳地看着他。“我知道你难受,那会儿是我错了,你给我一个道歉的机会好吧。”
“不用。”苏城甩开乔落的胳膊,一副夺门而出的样子。
“算我求你,给我一个向你娘道歉的机会。”
乔落的眼神更加诚恳。苏城默默地望着乔落,收回已经迈出门的左脚,脸上终于有了表情,写满了悲伤,然后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酒过三巡,乔落喝的只犯迷糊,倒酒的时候顺势瞄了一眼苏城。可能是原本酒量就不差,再加上心情不好,苏城越喝越精神,从一开始的小酌变成了现在的狂饮,可是怎么都倒不下去。
眼看一坛酒就要被喝空了,酒壮怂人胆,乔落一脚踩在凳子上,扶着桌子好让自己勉勉强强立在那。
“苏城啊!我之前不知道你以前的事,怪我,全怪我!都是我那管不住的嘴,让你难受了一天,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这次换苏城呆滞在那里,他还没想过一个无赖能说出这样的话,一时间手足无措,想不出应答的话来。
乔落当然不是“要杀要剐,悉听尊便”的那种人,他肯定苏城听了这话一定会稳定好情绪,这样才能认真的听他把下面的话说完。
“我相信人死之后不是上天堂,就是下地狱。能下地狱的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所以你娘一定就在天上,每时每刻每分每秒地看着你,她看着你长大,看着你给他报仇,看着你将来娶妻生子,就这么一直一直地看着你,默默的保佑你,陪伴你。她也一定希望你开心的活着,别这么痛苦。”
乔落的一番话说到了苏城的心坎,这些年来他从不缺关心他的人,唯独缺陪他聊聊天的人,很多事情郁积的久了,像块石头长年累月地压在胸口,沉重的喘不过气来。谁知被乔落这么轻松的一语点破,苏城忽然就湿润了眼眶。
看着苏城的眼泪毫无预兆地砸下来,乔落抽出衣兜里的一盏小小的孔明灯,摆出一个恰到好处的微笑递给苏城。
“给,我花了一下午做的,应该能飞,就是小了点。”
苏城强忍着泪水接过孔明灯,咬破手指,一笔一划地写道:娘,我好想你。随后拎着柴火跨出门去。
孔明灯颤颤巍巍地飘在空中,总算是没掉下来,乔落昂起头,看清了苏城写给母亲的话,冲着孔明灯的方向大喊:
“大娘,苏城他好着呢,您老放心。”
“大娘,给他找媳妇的事就交给我吧!”
“大娘,只要有我,他不会不开心的!”
......
苏城倚着门背,快要被乔落逗笑了,拂起袖子擦干眼泪,又是猛灌一大口酒。
“乔落,你矫情的样子真恶心。”
“嫌我恶心的人多了去了,你算老几。”
“哈哈哈。”
两人相视一笑,彼此互敬一碗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