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山跟嵇克邪道了一声谢,便匆匆离开,回丹房去了。一路之上,他反复思量,冰瀑之下出了这么一只凶兽,自己以后究竟去还是不去呢?
胡思乱想着,李山回到了第二界,推门而入。
屋里漆黑一片,李山取出火折子,点亮了蜡烛,四下空荡。可他分明感觉到有一双眼睛在盯着自己。
前几夜,那种被窥视的感觉再次袭上心头。
不过,这时的李山早已精疲力尽,也顾不得这种感觉,他换下湿漉漉的丹袍,穿了身干松的衣衫,一头扎在床上,呼呼睡去了。
睡了也不知多久,李山朦朦胧胧间感觉到有一个人站在他的床前。那人冲他嘿嘿一笑,然后在他额头上轻轻得弹了下。
“谁?”
李山猛地惊醒,“噌”得一下跳下床。
屋里空无一人,只是桌子上多了一件东西,借着摇曳的烛光,看得分明,那是一件乌黑色的上衣。
『你是谁?别装神弄鬼的,快滚出来!』
李山忍不住高声喝道。
『嘿嘿,小家伙,别不识好歹。老夫刚送了你一件宝贝,你张口就骂我老人家。这可不对,小心,我打你屁股。』
一道声音在屋子里回荡着。
『宝贝?在哪?』
李山狐疑道,然后恍然大悟似得一指桌子上的那件乌黑上衣,问:『你说得宝贝莫不是这件上衣?』说着,走到桌前,用手挑了挑那件上衣。只觉得入手粗糙,像是用一种植物藤蔓编织而成,还散发出淡淡的植物清香。
『小家伙,你可不要小瞧了这件乌衣。它可是用千年乌藤编织而成,全天下独此一件,故此名曰乌藤衣。古籍上记载,乌藤乃乌鬼族死魂所化,百年生根,千年结藤,活人穿之可隐匿神魂!渡劫境修为以下者不可见。』那道声音徐徐说道。
『老头,这乌藤衣既然如此神奇,为何要送给小子?咱们可非亲非故,你老人家不会存心坑小子一把吧!』李山似笑非笑地道。
『呸,呸!你小子穷得跟叫花子一样,有什么好坑你的?』那道声音反驳道,『你小子用屁股好好想想,老夫帮了你几次了!』
哼,装神弄鬼的老神棍!你以为小爷是三岁孩子,被你三言两语就哄骗了?
李山心里这么想,脸上便表露出来。
『呵,看你小子这样,是把老夫当成骗子了吧!那老夫就给你说道说道,你的玄宫是如何开的?你在紫云峰被冻僵了,是谁救了你?这些事你小子不会忘了吧?』
李山身子一震,这两件事也是百思不得其解之事,没想到这老头竟然知道的一清二楚,莫非真是这老头暗中帮助我?
『看来你还是不信!好,老夫问你,那被旋龟攻击的滋味如何?若不是有紫气宗的道子在,老夫就出手相救了!』
这会儿,李山再也不怀疑了,当即跪下咚咚咚磕了几个响头,心里还道:看来挡住嵇克邪的那个灵界也是这个老头布置得了。
『孺子可教也!』那道声音甚是满意地说道。
『前辈,小子有个请求,不知您老人家能答应吗?』李山嘴里的『老头』一下子变成了『前辈』。
『嘿,你小子脸变得够快。有我当年的风采,好!有话就说,有屁就放!』
『那小子就斗胆了。前辈,可否现出真身,让小子一睹风采?』
『小嘴挺会说。你都求我老人家了,再不现身也说不过去。好,我就出来溜达溜达。』
那道声音说完,一缕似烟非烟的神识就在墙上挂着的画中飘了出来,幻化成一个身穿褶黄袍,头戴平顶冠的老者。
李山从宁百草口中听过这幅画的来历,画中封印了一缕丹道魔尊鼎神皇的神识。莫非眼前这个身穿皇袍的老者就是鼎神皇。
『前辈可是鼎神皇?』
『咦,你一个小家伙也认得本皇!』鼎神皇有些意外地道。
『您老人家的大名,在整个魏国可是家喻户晓,名震遐迩的。在街上随便拉一个人问问,都知道丹道魔尊鼎神皇的大名。』李山大吹法螺,这一刻简直就是唐小花附体了。
鼎神皇微捻须髯,一副很受用的样子,嘴里却说:『魏国偏僻之邦,与汉土相距万里,你们又怎么能知道本皇大名呢?嘿嘿,不要哄骗我,否则小心打你屁股!』
李山吐了吐舌头,心里说:阿谀奉承人人爱听,堂堂的鼎神皇也不例外案呀!只是你这既想当婊子,又想立贞节牌坊就不对了。
『前辈,你可曾去过汉土?』李山明知故问道,他本意是想打探一下鼎神皇的底细。
『客从长安来,还归长安去。狂风吹我心,西挂咸阳树。』
就见鼎神皇神色忽然凝重,他望着北方,沉吟念着,声音中无限哀叹。
『汉土!本皇何止去过。那可是老夫的家乡呢!本皇的丹一宗,在汉土可是响当当的丹道大派。比起无极盟那样的二流门派,不知强横上几百倍!嘿,想当年在汉土,谁人不仰视本皇!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