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孤云漫无目的的走下山,最终,最后回头看了一眼生长了十几年的地方。
“再见了师父,再见了终南山.....”
“主人,若曦体内的灵气已所剩无几,不能陪着主人了,若主人需要我的时候,只要在心底默念若曦的名字,我就会马上出现。”
若曦的声音传来,叶孤云转身看去,却见她的身体正在慢慢变淡,下一刻就要消失不见。
“你怎么了?你要去哪里?”叶孤云一惊,道。
“若曦只是一道灵魂,幻化人体的时间有限,而且,刚才那一击,已经耗费了我全部的灵力。”若曦语气有些失落的道。
“对不起,是我拖累了你。”叶孤云感到很是抱歉。
“没关系的。”若曦轻柔一笑,摇了摇头,“若曦累了,先行告退。”
叶孤云下了终南山,辗转小半日时间,长安城高大的城门立于眼前。
蒙宋两军的战火还未波及到这座古城,但近些年来两军交战,城中的男子几乎全被抓去参军,余下的尽是些老弱病残,孤儿寡母,让的整座城添加了一丝令人压抑的悲凉之感。
城门前有着三个男人,年纪有三十岁上下,叶孤云有些好奇他们是怎样躲过朝廷的强制征兵的,走得近了,仔细打量,才发现三人之中两人是武人,其余一人则是书生。
叶孤云心下了然,明白了三人为何正值壮年却能安然待在在长安城内不必前往前线厮杀的缘由。
武人虽然比起寻常百姓更具有战斗能力,是朝廷征军的最佳人选,但这种能力一旦用在了对于南宋军队的反抗,宋军也只能避其锋芒,换句话说,腐朽无能的朝廷根本不能制约这些武人。而书生往往都是要考取功名的,重文轻武的朝廷自然会对其网开一面。到最后,还是只能拿寻常百姓开刀。
“我大宋危在旦夕,前线又传噩耗,唉,民不聊生,民不聊生啊!”那书生纸扇轻摇,一副佳公子模样,叹道。
“那是蒙古鞑子运气好,真打到长安来,小爷定叫他尝尝我的厉害,保管他有来无回!”武人甲一副傲然之色,浑然忘记他自己此刻像是一个孩子一样躲在这长安城内,却是那些普通百姓在前线杀敌,他们没有雄心壮志,也不想名扬四方,只想粗茶淡饭,了然一生,却因为这战争,一个个带着不甘无力地倒下。
“蒙军所到之处,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好不残忍,但这当官的只知道享乐,我看这国早晚是要亡了。”书生摇头晃脑,神态像极了那街角早已无人光顾的说书摊上的先生。
“说这些无关紧要的又有何用,有这闲情逸致,还不如随我到西边的羌林去打几只野味下酒。”武人乙摆了摆手,一副不耐的语气。
“林兄弟,这羌林可去不得啊!最近那帮羌族蛮子凶残的很,见人就砍,上次我幸亏跑得快,不然......”武人甲连连摆手,一副心有余悸的表情。
“大丈夫心怀天下,好男儿志在四方,唉!”书生率步而行,其余两人紧忙跟上,“这城中男人少了,醉春楼的那群小娘们可是憋不住了,上次我一文钱一下叫了三个,简直和白送一样啊!”
“杨兄,此话当真?如此......”
“......”
“面对如此残暴的蒙军,我大宋军民为何不能团结一心。”叶孤云长叹一声。
天黑了,叶孤云来到一处客栈。
“不好意思这位客官,今天有位军爷大手笔,将整间客栈包下来了,您还是请回吧,明日请早。”
叶孤云刚想迈步进去,一个一脸精明相的客栈老板便急忙将叶孤云拦了下来。
“这么说这位大人此刻正在此间?”叶孤云转念一想,如今虽已被逐出全真教,但师父从小便教导他,侠之大者为国为民,这般想来,报名参军,投身前线杀敌也不失为一个好的打算。
想通这点,叶孤云挥了挥手,“我有事要和这位大人谈。”
“原来大爷是那位军爷的朋友,那赶紧里边请,军爷此刻正在后院的厢房休息,不过.....”那掌柜的态度立刻来了一个大转弯,但是却似乎有些难言之隐,想了一想,最终却是也没说什么,将叶孤云引到后院,遥遥指向一间厢房,便躬身离开了。
客栈后院十分宽广,厢房内不时传来女子的娇笑声与男子起哄的大叫声,叶孤云靠近一个厢房,举目望去,只见数十个宋军围成一圈,中间两名浓妆艳抹的锦衣女子载歌载舞,她们的衣衫轻薄,露出雪白的肌肤,不时有宋军上前调笑,男人的大笑声夹杂着女子的尖叫声中,大片衣衫又被扯下。
叶孤云看的面红耳赤,从小便在道门圣地长大的他何曾见过这种场景,他隐约猜到这便是那书生口中所言的那些风尘女子。
定了定心神,叶孤云径直走向最靠内的那件厢房,据掌柜说,那位将领便在这里。
“不要!不要过来!谁来帮帮我......”一个女声从厢房传出,这声音清脆悦耳,好听得很,但其中却充满了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