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蹋顿的反应最快,立即让部下拦住一个刚刚从城中溃逃出来的家伙,带到面前喝问道:“为何如此慌张!城中发生何事?”
那个被抓来的乌丸军,见到面前赫然是盟主丘力居等人之后,神色才稍微安定,连忙言道:“盟主,城中有埋伏!”
丘力居闻言一惊,挑了挑眉头,问道:“埋伏!什么埋伏?”
“公孙军在城中放火焚城,如今半个北平城内都是火海,我们入城的兄弟死伤惨重呀!”那个乌丸军似乎又想起了城中的火势威压,浑身颤抖的言道。
得知城中的情势之后,丘力居等城外众军瞬间哑然,皆没想到公孙军竟然如此狠断,竟然用焚城之举来伏击他们乌丸军。
右北平这样做,虽然可以重创进城的乌丸军,但是自身却也会付出极重的代价,这大火焚城对右北平所造成的损失,非数年不可恢复。
就在此时,蹋顿看向丘力居,急切言道:“父亲,我军先远离城门,为城中的兄弟清理出一条道路来,否则城中数万兄弟必定身葬火海!”
丘力居听闻蹋顿的言语,顿时瞬间惊醒,连忙下令嘶吼道:“全军散开后退,为城中的兄弟让出一条路来!都给我快点!”
然而就在丘力居引军疏通道路之时,位于乌丸军后方的鲜卑军,却是将城门下的一举一动,清晰的看在眼里。
众鲜卑首领尽皆观望着乌丸军的情况许久,如今乌丸军混乱不堪,扶罗韩立即第一个起声喊道:“乌丸军已经中了城中的埋伏,如今乌丸军溃乱无序,阵脚混乱,正是我军进攻的机会,大家跟我杀!”
言罢,扶罗韩第一个引军冲出,其余鲜卑首领见状,也不再犹豫观望,纷纷引军冲杀而出,向着右北平城下的乌丸军后阵冲锋袭来。
此刻,丘力居之军尚没有彻底散开,城门口的通道也没有制造好。
然而就是这般紧急之时,鲜卑军却是突然冲锋杀来,对着城外的乌丸军后阵一顿猛冲厮杀。
乌丸军根本没想到鲜卑军会在这个时候倒戈一击,连一点防范的准备也没有,毫无防备的被鲜卑军一阵冲击。
丘力居看着自军后阵被鲜卑军杀得一阵混乱,他整个人的脸色都变得铁青一片,他想不到鲜卑人竟然会在这个时候对他们动手,这时机把握之准确,简直就像是早有预备一般。
此刻,丘力居整个人都慌神了,四周的联军部队都已经意识到了时机的不妙,这种情况下,他们根本不可能有任何反击的机会。
若是再想着进城劫掠好处,而继续在这右北平城下逗留的话,他们恐怕到时候也是有命抢、没命活了。
因此,城外的无数乌丸军除了几个纪律较好的部落之外,其余的乌丸军顿时四散而逃,没有一个再想着入城劫掠,也没有一个立阵反抗鲜卑军的进攻。
看着面前这种情况,丘力居自己也慌神了,如今失败已成定局,就算他手眼通天,也无法力挽狂澜了。
这种情况,实在令丘力居预料不到,他整个人也因此呆愣在马上不言不语、一动不动,仿佛身体里的灵魂都已经被吓得消散。
前一刻,他丘力居还沉浸在杀入城中的胜利喜悦之中,然而谁也没想到,不到半个时辰,整个局势就瞬间大逆转,前有焚城伏击,后有友军反水相攻。
这种情势下,让丘力居有一种突然从天堂跌入地狱的落差感,以至于他丘力居有些接受不能,只能傻愣愣的立在原地,好似一个不知所措的失魂者。
如此局面之下,连盟主都已经失魂落魄,其他的乌丸军又岂能有心思反抗。
就在这全军即将彻底崩溃之际,丘力居身旁的蹋顿和楼班,却不似其他人一般惊慌失措,而是满脸的愤怒与坚毅,并未因这颓败的局面而丧失胆气与理智。
这也难怪,蹋顿和楼班毕竟是乌丸军中最刚毅有为的年轻将领,所谓盛名之下无虚士,即便是这种局面之下,他二人依旧保持着基本的统帅素养。
蹋顿和楼班对看了一眼,二人皆知此刻已经是千钧一发之际,若是再不做出反应手段的话,过不了多久,他们就彻底完蛋了。
蹋顿看着楼班,毅然喊道:“楼班,如今父亲魂不守舍,已经无法指挥大军了,现在只能靠你我二人了!”
楼班看着蹋顿,他知道蹋顿足智多断,此刻其心中必有应对计策,连忙言道:“蹋顿,你有什么计策就快说吧!”
蹋顿点了点头,也不再拖延,直接言道:“如今我们被右北平的伏击和鲜卑人的反水,给彻底弄了个措手不及,现在我们已经没有任何反抗的机会了,唯有暂时引军脱离此地,再寻机会卷土重来才对!”
“所以,楼班你率领着我军主力骑军,先带着父亲突围,其他部队交给我来阻截鲜卑军!”
听到蹋顿的计划,楼班露出惊诧之色,有些不敢相信的言道:“蹋顿,你要亲自留下来断后?!”
楼班之所以对蹋顿主动断后的举动感到这般惊诧,是因为他深切知道这断后的任务是有多么的危险,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