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靖闻言一愣,知道自己身份已经被田豫、杨夏给暴露了,此刻再继续隐瞒身份的话,非但无用,而且容易伤了钟离绪的心,让钟离绪产生被不信任的疏离感。
丁靖摇头苦笑,看着钟离绪语重心长的言道:“田豫和杨夏没有骗你,我就是大汉安北将军,丁靖是也!”
得到丁靖的承认之后,钟离绪的眼中闪过一丝迷惘,随即神色变化万千,最后变成凝重毅然。
钟离绪的脸色有些泛红,身子也因为激动而微微发抖,哆嗦了有一会儿后,钟离绪才平复心中的思绪,连忙纳头拜道:“钟离绪拜见将军,不,拜见主公,请主公收纳!”
“哈哈哈!”丁靖裂嘴一笑,对钟离绪的反应十分满意,这钟离绪虽然武力一般,但是胆识还是不错的,而且学过兵法,好好培养一番的话,将来也是一个不错的将领。
得钟离绪这般人才的忠心投效,丁靖自然是高兴无比,大笑连连,满意言道:“屁话真多,我丁靖对人才向来是来者不拒的,岂会拒之门外,还不快快入列!”
钟离绪闻言先是呆若木鸡,随即立刻反应了过来,连忙兴奋领命,道:“诺!”
处理完钟离绪这个小子之后,丁靖转目看向杨夏,悠悠然问道:“杨司马,你是代表田豫来的吧?”
杨夏听丁靖如此直言不讳,知道丁靖也是个直爽性子,也不再顾忌扭捏,拱手禀言道:“安北将军误会了,我并非代表田将军而来,我是代表幽州军来的。”
“我幽州军肩负守土御城之责,这渔阳乃一方郡城,非白马将军号令传达,我们不敢请将军入城,毕竟将军身乃并州军,与我幽州军同源不同心,还请将军宽恕!”
听到杨夏如此言语,丁靖眉头肃然,手背上更是青筋狰狞,显然是有些愤怒。
不过丁靖却也没有愤而发作,口中微微一叹,言道:“我本以为乌丸人大军南侵之下,我等虽然并非一军,却可以同仇敌忾,没想到你们依旧如此防备于我!”
“杨夏,我就问你一句,自我来幽州,可曾对幽州有何暴戾之举!”丁靖赫然问道。
杨夏被丁靖说得面红耳赤,脸上满是羞愧之色,正如丁靖所言,丁靖的并州军到来幽州之后,还真的没有干过什么伤天害理之事,反而是尽力清剿乱匪悍贼、庇护百姓、驱逐胡骑,一切作为皆是仁德义举。
杨夏对此无法反驳,只能拱手拜谢,道:“将军对幽州的帮助,我无以言表!”
“只是就事论事,有些事情不能混为一谈,还请将军宽恕!”
看着杨夏这个样子,丁靖也知道事情的结果了,也不再强求渔阳城开门,厉声言道:“好,我可以不进渔阳城,不过我那从乌丸人手里缴获的辎重,渔阳城必须给我交出来!”
杨夏面露为难之色,言道:“将军,这些辎重都是乌丸贼搜刮我渔阳得的,应属于我幽州渔阳,我们最多给一成作为对将军的报答,决不能全部交给将军。”
听杨夏这么说,丁靖简直火冒三丈,虎齿戟前刺,戟刃架在杨夏肩膀上,威胁喝道:“你在考验我的忍耐么!”
杨夏顿时吓了一跳,却是苦笑言道:“将军,你知道我也是无奈的。”
丁靖的脸上已经是铁青一片,对杨夏这个人也是一点办法也没有,若是一戟把杨夏杀了,也不能解丁靖心头之快,而此前杨夏毕竟和丁靖并肩作战过,丁靖轻易间也下不了这个狠手。
此刻丁靖杀意横贯而出,连周围的空气都冷了下来,不过随后丁靖却是似有所明的摇了摇头,将虎齿戟缓缓收回。
丁靖看向杨夏,喝道:“好,这笔辎重缴获既然是乌丸人搜刮渔阳百姓的,那么也应该不属于我,当然,也不是属于你们幽州军的,而是要物归原主才行!”
听丁靖如此说,杨夏却是面露难色,言道:“将军,这话是不是有点强人所难了,这么多的辎重,我们怎么知道乌丸人是如何掠夺的,又如何去物归原主?!”
丁靖却是裂嘴一笑,嘲讽道:“呵呵,这样就算强词夺理了么?你们刚才的话可比这个强词夺理太多了!”
“可以,我也不为难你们!”丁靖态度一转,继续说道,“最近幽州的难民太多了,涿郡、蓟城已经负担不住了,我想你也不想看着幽州的百姓流离失所、饥寒而亡吧!”
“我这有个主意,我会让我的部下引导这些幽州难民来渔阳,不求你们给难民锦衣玉食,只要用这些辎重缴获救济这些难民就行了,你渔阳城可能做到!?”
“若是你们不愿把这笔辎重用来救济难民,而是想着私吞入腹的话,休怪我丁靖冷血无情!”丁靖厉声威胁喝道。
杨夏被丁靖的威势吓得吞了口唾沫,思虑一番之后,回道:“如此甚好。”
在杨夏的认知中,田豫、袁营都是毅重之辈,并非贪婪无耻之徒,用这批辎重缴获来赈济幽州难民,本就是应该的,因此他才敢如此果断的答应下来。
……
就这样,丁靖的五千骑军再未在渔阳城外停留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