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丁靖坦荡趣味的谈吐,众军再次轰然大笑,尽皆忍不住跟着打趣那说话猥琐的汉子,然而不少人却露出心向之色,皆盼着丁靖的承诺,希望自己跟随丁靖之后,真的也可以娶上媳妇抱上娃。
大多数军卒都在没心没肺的幻想傻笑着,唯有杨夏等老兵面露振奋,尽皆激动的看着丁靖,只因为丁靖刚才的话里提到一个信息,那就是要去‘打下狐奴山’。
他们知道,大军刚刚在这平谷道的伏击,歼灭了至少一千人的乌丸骑军,此时的狐奴山,所剩的乌丸军至多也就千余人。
从人数来看,他们还占着一定的数量优势,而且趁势胜利之志,前往狐奴山进攻,攻破乌丸营寨简直就是唾手之举。
唯一的担心就是,进攻狐奴山必定会是一场正面战斗,那样的战斗不似刚才的伏击战,而是一场真正的刀剑近战对决,是真正的血肉相抗,造成的战斗损失可能会大一些。
不过战场之上,哪有不死人的道理,随即杨夏神色一凛,双目激动的看向丁靖,有些颤抖的问道:“将军,你刚才是说我们要去打下狐奴山?”
丁靖点了点头,看着杨夏回道:“相信你的耳朵,你并没有听错!”
“那我们什么时候去打狐奴山?!”杨夏再次激动问道。
“此事宜早不宜此,我军现在就向狐奴山进发!”
丁靖向杨夏回答后,立即让杨夏组织大军开拔,又留下钟离绪和一百多个轻伤士卒,在此打扫一下战场,把所有战利品收好,并且将乌丸人的尸体掩埋或焚烧,防止不必要的麻烦。
……
狐奴山下。
丁靖领着大军不作任何潜伏,直接列阵浩荡往山上而来,列阵于乌丸营寨数百米外,虎视着不远处的营寨。
此时营寨内的乌丸军,见到外面突然出现过千人的汉军,而且这支汉军的领头人,赫然还是拿着虎齿戟的丁靖,而那杆虎齿戟上还悬挂着一枚人头,看那人头样子,不正是暂代首领的呼蚩的首级么!
营中的乌丸军看着营外的丁靖,岂能不知道发生了何事,他们想不到呼蚩带着过千骑军前去追击丁靖,为何却反而是丁靖完好无损的提着呼蚩的人头回来,而且还是带着千余人的汉军浩浩荡荡的回来。
毫无疑问,眼前的情景告诉他们所有人,丢了性命的不止是呼蚩一人,想必那跟着追击的千余人族骑,应该也已经是全部遭遇不测了。
呼蚩带走追击丁靖的族骑,都是营中最精锐的骑军,也是营中最悍勇敢战的勇士,没有这些大军骨干为伍,营中的残余乌丸军,怎敢出营迎战丁靖,只好将寨门紧闭,打算以此躲避,希望营外的汉军自己退走。
而这种事情毕竟只是期盼,谁都知道大事不妙了,刺客的营中,却是早已经乱成了一团,无数的士卒都在收拾行囊,准备跑路走人,唯有一些尚存胆气的,还裹挟着兵刃守在寨门之后,欲要将丁靖之军拦在营外。
此刻丁靖领军就在营外不远,营寨的一举一动都在众军的视野之下,他们甚至可以透过寨栅间的缝隙,看到寨中惊慌的人群,以及那颤抖恐惧的眼瞳。
看着乌丸军惊慌的样子,丁靖身后的平谷军,更是斗志旺盛、自信十足。
丁靖知道,这狐奴山营寨中的乌丸军,已经是不可能敢再出营来战了,看着那简易破烂的寨门栅栏,丁靖的眼中满是寒意与失望,就这样的栅栏,就这样的军心,就这样不堪的乌丸军,是拦不住他手里的虎齿戟的。
对于这种丧胆的军队,丁靖连屠杀起来都觉得恶心、无趣,不过战场上容不得个人感观,哪怕对手再不堪,他也不会降下一丝仁慈。
而且此时这寨中的乌丸军,不就正是一块十分良好的磨铁石么,用这帮军心丧离的乌丸军,来磨砺一下麾下的这支平谷军,似乎再合适不过了。
“众军准备!”丁靖突然大喝一声,一时间全军神色一肃,纷纷握紧手中兵刃,目光直视前方,屏气凝神着,准备迎接接下来的进攻战斗。
见众军准备完毕,丁靖虎齿戟一挥,口中亦是大喝道:“全军突击!随我杀!”
喝罢,丁靖直接拍马前冲,身先士卒杀出,众军亦是纷纷跟上,向着乌丸营寨浩荡而来,口中亦是嘶吼不已,仿若一帮奔腾的野兽。
看着丁靖领军冲来,守在营寨内的乌丸军,只觉得手脚微颤,心肝惊恐无比。
也难怪寨中乌丸军如此,毕竟这短短几日间,他们就接连折损两位首领,而营中的精锐军卒此前去追击丁靖,更是消息全无,始终不见一人归营。
如此战势之下,这营中残存的乌丸军,岂能不倍感惊惧,总而言之,他们只是临时成军的族骑,虽然单人好战悍斗,但毕竟不是沙场老兵,不是那种习惯了生死大战的军伍,此时营中的乌丸军还能够保持反抗的站姿,已经是一件极为不易的事情了。
“放箭!快放箭!”
眼看着丁靖等军已经几乎冲到眼前,把守营寨的乌丸军才想到反击,然而却已是为时已晚,没等一轮箭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