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三首领尾敦的话语,鲜于辅、鲜于银两兄弟一齐看向他,面露诧异之色,鲜于银直接了当的喝道:“尾敦,你脑子不好使么?公孙瓒的军士那么多,足足数万,我们现在就三千多人,怎么去救?”
尾敦虽然为上谷乌丸众的三首领,然而对于尾敦此人,鲜于辅、鲜于银两兄弟却是有提防之心的。
尾敦乃鲜于兄弟的表叔之子,亲疏血缘上,本不该轮到他充任三首领,实在是上谷乌丸众与刘虞的上谷市场交易,最直接的引领者就是尾敦。
昔日刘虞初来幽州,来往蓟城的路上遭遇匪徒追击,若非尾敦见义勇为,救出刘虞性命,这刘虞是不可能坐上幽州牧的位置上的。
也因此,刘虞对尾敦十分感激,在坐稳幽州牧的位置后,刘虞赏赐尾敦无数金银,对尾敦信任无比,视其为心腹。
正是尾敦和刘虞的这层关系,鲜于辅才会让尾敦坐上三首领的位置,以此来向刘虞表达亲近,换取上谷市场的通融。
而且,在尾敦成为三当家后,尾敦的表现也十分出色,不但将上古市场的往来交易管理的井井有条,甚至还数次带着族人与其他草场势力交易,为族内谋得了许多好处。
也因此,上古乌丸众的许多族人,对尾敦尊敬信任无比,其在族内威望也日渐提升,已经有超越大首领鲜于辅之势。
见到自己弟弟鲜于银斥责怼嘴尾敦,鲜于辅却无阻止之意,亦是对尾敦讥讽道:“尾敦呀,蓟城乃你旧主昔日治所,今日见城池危在旦夕,心中焦急,理所应当嘛。”
“不过,公孙瓒大军浩荡数万,金戈铁马纵横,我们这却只有三千多人,此时你怂恿我们去攻打公孙瓒,解救蓟城,岂非是陷我军于死地,借汉人之手屠我族人?”鲜于辅直视尾敦,厉声喝道。
尾敦听鲜于辅大喝,心中亦是惊恐,他怎能不知鲜于辅早已经将自己视为眼中钉,欲除自己而后快。此时鲜于辅怒斥诽言于他,就是借机徒然发作,想要趁此除掉他尾敦。
此时鲜于辅在族内威望尚在,尾敦暂时也不敢与之相抗,却是突然跪地,叩头哭叫道:“大首领,大首领,您误会尾敦了,尾敦绝没有陷害族人、献媚汉人之心!请大首领明鉴呀!”
看着尾敦哭喊大叫,鲜于辅只觉得尾敦胆小怕死,毫无男儿气节血性,心中顿时舒畅无比,言道:“既如此,你何故让我去救蓟城,对抗公孙瓒大军阵伍,行那以卵击石之举?”
尾敦摇了摇头,立即言道:“大首领,我是担心蓟城被公孙瓒破了,我们上谷乌丸众,怕是也即将灭亡了呀!”
“什么意思!?”鲜于辅闻言一惊,不知尾敦所讲之话是什么意思。
尾敦又说道:“大首领,可知道唇亡齿寒?”
鲜于辅面露尴尬,对这个词语毫无理解,这也难怪,作为异族人,鲜于辅对打架攻伐还有一定研究,对着汉学典故却是不了解。
见鲜于辅不解的样子,尾敦却不解释什么叫唇亡齿寒,而是直接言道:“大首领,刘公生前,开设胡汉市场,就只与我们上谷乌丸众合作交易。刘公死后,也是我们上谷乌丸众最先起兵,以此为刘公报仇,趁机掠夺公孙瓒治下的草场、村庄。”
尾敦顿了顿又言道:“毫无疑问,在公孙瓒的眼里,必是把我们上谷乌丸众视作了眼中之钉,划归了刘公死忠残党,将我等与蓟城内的反抗者视作一类。”
“你是说,公孙瓒攻下蓟城后,不会休兵回北平,还可能会征讨我上谷?”鲜于辅惊疑不定的看向尾敦,略显惊慌的问道。
尾敦郑重地点了点头,断然言道:“不是可能会征伐,是必定会征伐呀!”
“哼!他公孙瓒来就来,我们上谷乌丸还会怕他不成!”听闻尾敦与鲜于辅的对话,鲜于银却是悍然大喝道,毫不畏惧公孙瓒的样子。
听到鲜于银鲁莽不思后果的话语,尾敦却是没有搭理,而是专注看向鲜于辅,只在乎鲜于辅的决定。
此时,鲜于辅的脸上亦是阴晴不定,他对尾敦的猜测也极为担心,他知道自己的上谷乌丸众,毫无疑问已经成了公孙瓒的敌人。
对于公孙瓒这个人,在幽州的各部胡族,没有不恐惧他的。
昔年,公孙瓒来到幽州,扩军备战,每每征讨乌丸、鲜卑,甚至连草原深处最强悍的匈奴,公孙瓒也敢去敲打一番。
各部胡族也想过反击公孙瓒,给公孙瓒一点真正的教训,让他不敢再攻伐草原诸部,熟料公孙瓒麾下白马义从实在生猛,竟指挥八千白马义从,一战而破乌丸鲜卑五万联军骑士。
这一战将公孙瓒的名头传遍了草原,草原诸部皆对其恐惧,也因为公孙瓒的存在,边疆胡族也不敢太放肆的袭扰幽州汉族村庄了。
因为只要公孙瓒听闻胡族袭扰一个村庄,他公孙瓒就会带着骑兵踏碎一个草原部落,从不姑息,从不商讨。
公孙瓒的威压尚留在鲜于辅的心中,对于公孙瓒这个猛人,说没有一丝恐惧,那绝对是骗人的。
鲜于辅真的很担心,公孙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