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靖来到邺城大牢后,也不讲究玩虚的,直接让人将袁军三人押解到自己面前。
三人不知自己突然为何被押出,以为并州军要处决自己,虽是心焦悲切,却也是大骂怒喝不止,以此让自己显得体面壮烈一些。
待三人被送到丁靖面前后,三人顿时一惊,尽皆直视丁靖,神色流转不定,时而愤怒,时而悲戚,时而恍惚。
“尔等阶下囚,见到州牧大人,还不跪下!”
见三人直视丁靖,不屈不跪,丁靖从旁的史阿顿时呵斥道,就要上前踢膝,强行令三人跪下见礼。
三人却是毫不畏惧,朱灵更是怒视丁靖,赳赳言道:“你非我主,我岂能跪你?”
见朱灵如此出言不逊,死到临头尚要逞能,史阿立即就要上去给他两脚,收拾一下这个不知趣的家伙。
丁靖见状,却是微微一笑,止住史阿,让他不要迁怒动手。
丁靖看向三人,仔细打量着三人,见三人状态都还不错,笑道:“袁绍已经退兵了,现在你们三个已经被彻底放弃了!”
三人听丁靖之言,顿时神色暗淡,底气尽失,再不如刚才那般不屈挺拔。
见三人锐气被磨了下去,丁靖继续说道:“我观你三人皆有本事,乃一时才杰,若放你们回渤海,则如同让袁绍虎翼重振,岂非是放虎归山,自找麻烦,如此只有将你等斩首,以绝后患才好。”
三人听了丁靖言辞,顿时神色一变,他三人虽然勇而无惧,但是听到丁靖下了死亡通告后,亦是心中惶恐。
三人皆不甘一死,但是为了自身气节,却不为生求饶,而是怒视丁靖,毫不屈服。
“死则死矣,何惧之有?”审配直接喝道。
朱灵也不屈从瓦全,亦是跟着喝道:“要杀要剐就快点,废话哪来的这么多?”
听到二人话语,丁靖却是毫不在意,而是继续说道:“不必如此焦急求死,无非是一刀下去而已,耽误不了太久,不过我就想问问你们一些问题。”
三人听到丁靖话语,顿时面露疑惑,不止丁靖欲何作为。
见三人没有直言拒绝,丁靖神色一正,一改之前调笑之态,肃然看向审配,严肃问道:“审正南,我有一事不明,你初投袁绍不足一月,那袁本初何德何能,可让你那日舍命拼死引军阻截我之骑军?”
听丁靖发问,审配也不高谈大义,直接言道:“主公让我断后,我就断后,何谈思虑其他!”
听审配回答,丁靖脸上更是疑惑了,疑问道:“哦?若如此我就更不明白了,袁绍帐下良将无数,善战之人更多,就如同你身边的朱灵,那袁绍何故就让你留下断后了?是你初投日短么?”
丁靖如此发问,审配顿时不知如何回答,却只好硬气言道:“主公信任于我,并非抛弃于我,丁靖你少挑拨离间!”
虽然审配话语坚定如此,然她脸上阴晴不定的神色,已经传达出了他心中的叵测臆想。丁靖知道,虽然审配嘴上说着君臣信任,然心里定是想着袁绍疏亲关系,见审配如此表情,丁靖也不再逼迫,而是看向了朱灵。
“朱灵,你武力不错,又善领兵,为何袁绍让审配断后,却不让你断后,是信任审配更胜于你么?”丁靖对朱灵问道。
朱灵被丁靖如此一问,顿时神色一紧,侧目审配脸色,正见到审配看向自己,顿时心中一慌,嘴上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承认也不是,不承认也不是。
被审配看得心慌,朱灵干脆脸色一横,言道:“主公对我等恩惠信任,岂有高低之分,想必是审正南当时就在主公骑旁,故而主公率先令命他罢了。”
然而听到朱灵如此搪塞瞎想的回答,却不能解开审配心中之疑铃,反而令审配有些失望,对袁绍的忠诚更是动摇。
丁靖余光见到审配叹息垂首,心中微微一喜,却没有彰显,而是继续向朱灵问道:“朱灵,你投靠袁本初的时候,袁本初知你是清河鄃城人么?”
朱灵不懂丁靖此问何意,却是直接点了点头,言道:“前往渤海拜见主公之时,我自报过家门!”
“既然如此,为何鄃城季雍叛反,袁绍要让你领军前去进攻平叛?”丁靖问道。
朱灵闻言顿时气结,心中也不禁想起了一家亲人,被季雍推至城头斩首在眼前的场景,眼眶不禁泛红,忍不住悲切哭泣。
见朱灵泪流盈眶,丁靖也不等他回答,却是自顾自答道:“想必是袁本初觉得你是鄃城本地人,对鄃城地形人文相熟,故派你去平叛。然而却没想过,自军部将的亲眷家人也在鄃城,此举可能陷军眷于死地也!”
“袁本初求胜之心,迫切难言;然其思虑不顾,亦是痛彻非论。其为己利而忘将亲,何其自私自大也!”丁靖不禁握拳叹道。
听丁靖之言,朱灵更是脸上动容,对袁绍有了一种新的认识。
随后,丁靖又看向高览,却见高览亦是看着自己,脸上自若坚定,似乎已经心存计较。
丁靖刚要开口发言,高览却是率先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