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城墙外的云梯车上,即将攀爬上来的下一波袁军士卒,张郃顿时心生一计,回头向士卒喊道:“来人,将火油罐搬上城头来!”
火油罐的罐子就是普通酒罐,其中填满了火油,只要向外扔出去,就可以溅射泼开一大片火油。
士卒听到张郃命令后,立即将火油罐搬上城头。
张郃的想法很直接,就是把火油罐扔到云梯车上,罐碎油出,云梯车上必遍布火油,如此只需一点火星,熊熊火焰就会淹没云梯车,将其化为灰烬。
可是,这火油乃稀缺资源,全邺城上下也就几十桶,根本用不了多久,只有在万不得已时,才作最后的反抗之用。
如今事态严重,张郃也管不了那么多了,立即下令道:“将火油罐全都给老子投掷到那些木车上。”
士卒闻言,立即将火油罐纷纷朝云梯车上投掷,只听无数罐裂瓦碎声,所有的云梯车上都被火油沾染。
张郃又让士卒射出火箭、投掷火把,朝沾染火油的云梯车袭去,顿时云梯车上立即火起,腾腾燃烧了起来。
就在张郃等守军以为云梯车就要在火油的火焰下毁灭时,城下的袁军却是早作了准备,连忙把早已准备好的泥土袋解开,将其中泥土全部洒在火油火焰之上。如此,虽不能将火油火焰彻底熄灭,却可使云梯车上的火焰威势大减,令士卒能够再次攀爬,不被火焰袭扰。
见城下攻城袁军早有准备,张郃心中再次一惊,想不到袁军准备竟然如此充足,连砂石泥土都带着,简直有序稳妥到可怕。
此时,城外袁绍本阵,袁绍看着邺城城墙上下情况,脸上面露微笑,对着郭图夸赞说道:“公则真乃智士,果不出你所料,并州军果然用了火油火攻,以此来对付云梯车,若非我军早已备好灭火之物,恐损失惨重矣!”
原来,袁军有了云梯车这种攻城利器后,却也不会自大到认为自军是攻城无敌,这云梯车虽好,然却大多是木制,提前泼上水后,虽能挡住火箭、火把,然而若是被泼上火油,依旧会被烧毁。
作为曾经在邺城内任官数年的郭图,自然知晓富庶的邺城内存储有不少火油,为了以防万一,郭图才提议袁绍,让攻城士卒准备一些沙土带上,以备不时之需。
见火油火焰被袁军破解,又有不少袁军士卒杀上城墙,张郃来不及多想,立即领士卒上前阻拦,借人数优势,将登城的袁军士卒杀死。
张郃领军在城墙上抵抗袁军,虽是力战不退,却也情况危机,若非城头上的并州军人多势众,交替迅捷,袁军早就占领了城头。
“主公,袁军攻上城头,张郃将军带人拼死抵抗,情况危急!”立即就有士卒前来丁靖处报道。
听闻城头上战事危机,位于城内的丁靖也着急万分,脑中不及思虑,连忙问道:“城墙还在我军手中否?”
“登上城墙的袁军不多,张郃将军带人及时堵住,一时间袁军不得夺城,不过情况危急,若是长久,城头必失!”士卒回答道。
听士卒如此回答,丁靖已经能够想象城头上是何情景,心中亦是惊疑万分,不懂袁军今日为何如此之猛,竟能攻上城头,而且还有一战而夺城头之攻势。
来不及思虑这些,丁靖立刻赶往城头,看看能不能帮上忙。
一来城头,丁靖正见袁军又杀上来一波人马,张郃立即带人上前阻击。丁靖见状,也上前帮忙,城上士卒见主公亲至,顿时各个兴奋,斗志迅速上升,片刻间就将袁军这波人马杀下。
杀退一波袁军后,张郃立刻奔至丁靖身旁,只是微微见礼,不敢做大得恭敬动作,怕借此引起袁军注意,让丁靖处于危险之中。
“主公,城头危险,何故前来?”张郃紧张的向丁靖问道。
丁靖看向城头,观察了下城头情况,问道:“何故让战事如此胶着?”
张郃面露尴尬,有些叹息的指了指城外,言道:“袁军不知从哪里得来一种奇怪的攻城器械,能距离城墙数米之外,就可传递云梯到城墙之上,并且一次性能并排攀爬三人上城。”
听张郃解释,丁靖不明所以,直接靠到女墙之后,抬头向城下看去,正好看清了不远处的云梯车。
丁靖一眼就看出了云梯车的功效与恐怖,心中亦是惊骇无比,对着张郃言道:“儁乂,你带人继续防守城池,我出城去把这些云梯车毁了。”
听丁靖话语,张郃一惊,没想到丁靖打算出城作战,并且言语果敢真切,不似作伪。
丁靖知晓,袁军的云梯车威胁巨大,若是不除去,就可以日夜攻城,如此邺城根本坚守不了多久,就会彻底败亡。
万般无奈之下,丁靖也只能出城作战,看能否毁掉云梯车。若是不能毁掉,侧面攻打突袭一番,也能颓败袁军攻势,暂时缓解城头守军压力。
见丁靖态度坚决,张郃也不再劝阻,毅然转身面向袁军,死命紧守城头,不让袁军踏过城头一步,以此吸引袁军注意,让袁军集中力量攻城,减少侧翼防备,令丁靖出城袭击时,也好攻其不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