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世第一学院?”蔡邕震惊的看着丁靖,随即眼里满是轻视,却说道,“安北将军雄心可嘉,然而却把朝廷太学看得太轻了吧!”
丁靖闻言点了点头,解释道:“太学之重,靖岂能不知,自武帝罢黜百家,设五经博士于太学后,太学便是我汉家第一学庠,鸿儒充斥、典籍弥漫,确乃当世第一学院。”
见丁靖承认太学的地位,蔡邕更是疑惑,不知丁靖既然知道这些,为何还要不自量力,建立什么第一学院。
“只是……”丁靖忽然话语一顿,正视在场众人,言道,“似太学这般学院,并非我之期望,我要建立的学院,非常人所知晓的学院!”
这下子,不仅是蔡邕,就连和丁靖一齐前来的荀攸,也变得十分茫然,不止丁靖到底要干什么。
“愿闻其详!”蔡邕说道。
丁靖一笑,拿起一杯温酒饮尽,似为自己打气一般,继而向亭中众人说明道:“太学,只研究五经学术,非学院之根本。”
“学院者,最重要的就是为国育才,一国所需要的人才,可不止为官吏,似什么医者、工者、兵者,诸多等等,只要能做到强盛国家、温饱黎民者,皆是国家所需人才。”
“由此,我所要建立的学院,不只是研修儒家经典,还通教其他各类学科,诸子百家、万华天物、天道人文,皆要研习!”
听完丁靖的话语,亭中众人再次震惊的不知如何言语。
只怪丁靖提出的理念实在太过不同,推翻了先人祖辈的传统理念,一时间令亭中众人无法理解,只觉得丁靖的想法太过大逆不道。
“此等想法,真是非同凡响,实可谓逆祖背宗,简直大逆不道!”理清了丁靖的想法后,蔡邕直接怒视丁靖喝道,简直就要忍不住将丁靖打出自家院落。
不过想到丁靖年轻力壮,骁勇有力,非他一老翁能抵,蔡邕适时得止住了手上的动作,只是猛地一拍桌案,以示自己的愤怒。
不只是蔡邕、钟繇、蔡琰三人,就连荀攸都冷视着丁靖,亦是觉得丁靖的想法实在背祖叛宗,有失人伦。
对于蔡邕等人的愤怒与不解,丁靖却是毫不在意,脸上依旧镇定无比。
“诸位不必如此,靖亦知自己的想法有多疯狂,然而我认为,我的想法却是正确的,世人的想法却是片面不周的。”丁靖依旧镇定解释道。
蔡邕却是更加愤怒,口中大骂:“竖子,狂妄!”
“蔡公教育得是,然我丁靖便是如此。”丁靖欣然接受蔡邕的谩骂,不做任何反抗,又言道,“我丁靖处事的准则有三!”
“第一便是天变不足畏,即天象灾厄不要心存畏惧,应该抱着好奇地态度去认识它们,如星陨、地动、旱涝等等事件,其皆是自然事件,绝非鬼神之说,之所以世人将这些视为鬼神之罚,实乃世人不懂它们。就如火焰一般,动物不懂火焰的产生与熄灭,故见之害怕,不愿了解;人心奇火焰,故能将其掌握,不再惧怕。”
“第二便是祖宗不足法,即是前人制定的法规制度若不适应当前的需要,甚至阻碍了当世的繁荣兴盛,就要修改甚至废除它,不能盲目继承效法。”
“第三便是人言不足恤,即是对流言蜚语无需顾虑,要知道世人虽众,然多是无知者、随波逐流者、人云亦云者,人言可畏,若是将流言看得太重,必会影响自身道心理念,难成大事。”
“此三者,乃我丁靖的精神支柱,思想武器,听起来确实很是疯狂,然而诸位若是细想,不觉得也颇有道理么?”
听丁靖言语发问,亭中众人更是深思,借由丁靖的话语,亦是知晓了丁靖其人,的确是别具一格,与众不同。
这也难怪,丁靖毕竟是一个穿越者,理念相对于这个时期的人,显得更加开放,看事物的角度也多一些,虽是比当世主流与众不同,但也谈不上错得离谱。
看着亭中众人沉思不已,丁靖也不打扰众人的思绪,只是自顾自地斟酒喝酒,等待众人理清思路。
也不知过了多久,众人终于理清了自己的思路,看待丁靖的眼神也随即大有不同,那是一种意味深长、莫名难测的眼神。
“安北将军欲建立的学院,能否仔细说说看呢?”最后,还是蔡邕率先发话,从他的语气里,丁靖知道了蔡邕已经被自己的想法吸引,并未如最开始一般排斥。
丁靖点了点头,连忙说明道:“我想要建立的学院并非一朝一夕能够完成,这是一个长时期的工程,短则二三十年,长则百年以上,甚至永远无法完成。”
“不过就算希望渺茫,又能如何?”丁靖话锋一转,态度无比坚定,道,“有些事总要有人去做,不去做怎能知道能否完成?愚公移山,数辈而成,学院之事,亦是如此。”
“因此,我打算置办场地学舍后,先构建五科学术。”丁靖说道。
“哪五科学术?”却是蔡琰忍不住问道。
丁靖看了一眼一脸好奇地蔡琰,又转视蔡邕诸人,见大家脸上皆是好奇,丁靖也不再卖关子,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