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完河东的事务,丁靖亲自领骑兵五千为先锋,带着韩浩、朱汉二位河内降将,任命二人为副将,率先朝河内郡而去,又派出七千步卒,由徐荣为大将,贾诩为军师,缓行在后,行攻城大军事宜。
河内为中原腹地大郡,乃冀、兖、并三州交界,对丁靖而言,若是占据此处,进可虎视兖州中原,退可紧守并州、河东,其对丁靖的重要不言而喻。
丁靖来到河东与河内的交界处,此地有一城池,名为萁关,城虽不大,却占据要道,直连河东、河内。
当丁靖领大军至萁关三百步前,正看到萁关城上旌旗林立,士卒精神昂扬,俨守有序,由士卒防范规格就可看出,萁关上的每一处都彼此照应,实不好攻取。
见到如此形状,丁靖心生一阵担忧,有种不祥的预感。
丁靖并未急着叫人将王匡降书射入萁关内,而是将韩浩、朱汉二人唤到军前,指着萁关城头的旌旗,问道:“这萁关是河内军谁人驻守?”
朱汉、韩浩二人连忙对丁靖回答道:“少将军,这萁关城守乃是河内司马家族人司马勇充任,常设守卒最多五百人,且皆是司马家私丁,并无多少战力。”
丁靖闻言却是更加不解,无论他怎么看,那萁关城上的守军都不像私丁的样子,那股悍然凶气,绝对是沙场健卒才有的。
有此疑惑,丁靖又令大军向前行了百步,当能看清城上基本状况时,却见城上旌旗尽皆书写“曹”、“夏侯”等两种字眼。
“诶,这萁关什么时候换了城守?!”
看着萁关上不是“司马”、“王”二种旌旗,连朱汉、韩浩二人都开始疑惑了,不知道萁关发生了什么事。
丁靖又令大军向萁关城缓缓向前,当行进距离萁关百步时,只见一道箭羽从城上射来,直射丁靖而来。
丁靖只觉面前传来一阵死亡威胁,吓得丁靖连忙提戟挡于面前,只听“叮铃”一声,一道箭矢正中丁靖面前虎齿戟上。
虽说距离直有百步,令箭矢威力大减飘忽,但是丁靖若反应稍慢一点,也免不了破相受伤。
“城外军队休要再进!”
就在此时,萁关城上传来一声大喝,竟是一持弓将领站于城上,声如洪钟。
而刚才射向丁靖面门的箭矢,也是这城上持弓将领射出的,可谓箭术不凡。
丁靖听到这声音,心中觉得有些熟悉,似乎曾经在哪里听过,随即心头一惊,定睛看向城头。
“竟然是夏侯渊!”丁靖惊呼道。
……
原来,自河内太守王匡倾巢而出,还借走了陈留太守张邈一万精兵,一齐进攻河东郡之时。位于兖州的曹操便联合济北相鲍信,一齐攻打陈留本郡,夺取了张邈的地盘。
占领了半个兖州还不算,曹操还把兵锋对准了河内,趁着河内郡兵力空虚之时,派大将夏侯渊领兵奇袭河内。
夏侯渊尤其擅长袭城作战,他带兵来到河内郡后,先不攻临近位于兖州的城池,而是径直穿过河内腹地,直达西面。
其所领军队,犹如神兵天降般,直取沁阳、萁关二城,将河内与西面河东隔绝。
一时间整个河内郡宛如饺子馅一般,被曹操势力一股包围,雄兵环视之下,河内郡人人惊慌,世家大族纷纷震动。
如此情况下,河内郡世家大族以司马氏为首,纷纷献出各城,交予曹操统治。
得河内世家大族投靠,曹操瞬间尽收河内全境,顿时大喜无比,任命司马氏族长司马防为山阳太守,并将其长子司马朗引为参军,留于身边回兖州做事。
曹操担心西讨河东的王匡,领军回夺河内,便令夏侯渊领兵六千驻守萁关,曹洪领兵三千驻于沁阳接应,如此首尾相守,可保河内无虞。
……
却说丁靖身后曹性,见自家主公差点中了夏侯渊一箭,顿时心中愤怒,连忙拿出一把强弓,搭箭拉弦,便向萁关城上夏侯渊射去。
夏侯渊目力过人,居高临下之态,早已经洞察了曹性的动作,见曹性射来箭矢,他却是不急。
只见夏侯渊举弓对射,后发先至,将曹性箭矢于空中射落。
见到如此诡异场面,两军将士尽皆骇然,尽皆惊叹着夏侯渊箭术,犹如后羿在世。
“鼠辈,与吾对箭否?”
将曹性箭矢射落,夏侯渊更是盛气凌人,挑衅般喊道。
一时间,萁关上的曹军将士尽皆怒喝,大喊威武,叫嚣不止。
曹性顿时气急,就要出阵再射,却被丁靖拦下,阻言道:“夏侯渊弓术不输与汝,其居高临下,对汝不利。”
见丁靖阻拦,曹性虽是心中愤怒,却是没有办法,只能退后,眼中怒视夏侯渊不止。
看着萁关上的情形,丁靖知道这河内郡已被曹操捷足先登,先行夺取了,他要攻伐,必又是旷日持久的苦战,且胜负未料。
如今丁靖刚刚打败王匡,虽收回河东,取得胜利,却也是久战之态,兵困马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