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教就教,仅仅七天的时间,叶小碟便强迫清规背下了达摩禅经的总纲,捎带着,连戒律也没有逃过叶小碟的魔掌。
“师弟,你说你干嘛要去招惹叶施主,我觉得去济生堂帮忙挺好的。”
戒律苦着脸,但还是反复练习着叶小碟先前给两人演练的动作。
“师兄,我问过师父了,修炼达摩禅经还是可以修出舍利子的。而且叶施主教咱们功夫,以后就不用被那些师侄们打了。”
清规喘着粗气,很明显小和尚已经很累了,但一招一式练习的还是格外认真。
同时,清规也在心中默念经文,请求佛主原谅自己没有对自己的师兄如实相告……
“施主你私授天音寺绝学,这可是犯了本门大忌。”
禅房中,禅痴和叶小碟并肩而立,望着窗外的两个弟子,眼神中满是忧虑。
“正好给禅心大师一个对我动手的借口,大师没看到,禅心大师最近眉毛都白了许多?”
叶小碟也笑着看向窗外,虽然戒律清规两个人的姿势都不是很标准,但这些在叶小碟看来都无所谓,谁规定打人一定要姿势标准?
“前辈为何什么都不教给这两个小家伙?”
叶小碟皱着眉头看向禅痴。
即使禅痴忍心断了自己的传承,但叶小碟不相信禅痴收徒只为了收在身边伺候他自己。
“教什么呢?”
禅痴笑着反问叶小碟,见他不说话,这才再次开口。
“施主好命,自小被章峰主夫妇收养,所见皆是祥和,不懂民生疾苦。”
禅痴轻轻捻动佛珠,看向禅房之外的戒律清规仿佛是在回忆着什么。
“当年贫僧偶然捡到戒律清规,一时兴起收在身边,不求他们得道,也不求他们成仙,只愿他们成年之后可以还俗,拿着些银钱,置办些许土地……”
禅痴没有再继续说下去,但叶小碟在他的眼中还是看到了许多期许,那是自己和禅痴,哪怕是自己的太师叔祖和夫子都未曾达到的境地。
“贫僧与施主生于江湖,身处江湖,却不知道平淡是福。常道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既然如此,又何必将人推进江湖?”
禅痴苦笑着离去,只留下叶小碟一人站在禅房之中,像是一个做错事的大孩子。
叶小碟在禅房内独自站了许久,直到清心堂外有鸿雁声响起,引得戒律清规欢快的乱叫,叶小碟这才走出禅房。
叶小碟认识李茂功的这只鸿雁,走出禅房,落在禅院中的鸿雁便看到了叶小碟。
扑动翅膀,欢快的奔向叶小碟的身边,明明是一只鸿雁,却给人一只鸭子的感觉。
轻抚鸿雁,从它的腿上解下纸条,叶小碟便放它去跟戒律清规玩耍。
下月,师妹大婚。
不过一寸的纸张,寥寥数字,却在叶小碟的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快步走回自己的房间,叶小碟用自己的最快的速度换上了来时的衣服。
本以为从此心中不会再有波澜,但看到关于章天泽的消息是,叶小碟却不能控制住翻涌的心潮。
来不及去跟禅痴解释,叶小碟此刻只想以最快的速度回到师娘身边,然后准备一份最好的礼物,等到师妹大婚时,远远地祝福。
“叶施主,你这是?”
戒律看向急匆匆的叶小碟,不解的问道。
“我有急事要回武当山。”
本不想浪费时间,但叶小碟还是鬼使神差的解释了一句。
“我去给你牵马。”
“我去给你准备干粮。”
看到叶小碟急不可耐的样子,戒律清规两个小和尚使出吃奶的力气奔跑,惊得那只鸿雁不停拍打自己的翅膀,最后高飞远去。
戒律清规并没有浪费太多时间,小叶子和装了些许干粮的包裹就出现在了清心堂远门之外。
“叶施主,藏经阁观书如何?”
叶小碟正要翻身上马,禅痴来到他的身边,悄声问道。
“颇有所得。”
叶小碟不是不识好歹之人,禅痴并没有阻止自己离开,所以叶小碟便耐着心烦,回了一句。
“施主此去便不要再回来了,但今后路途遥远,还望施主珍重,千万好自为之。”
禅痴的声音很轻,向叶小碟施一佛礼,便拖着脚步走回禅房。
感觉到禅痴的不寻常,但叶小碟不愿浪费时间多想,遥遥对着禅痴背影行礼,再跟戒律清规告别,叶小碟翻身上马,一路疾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