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磨蹭蹭地和这个人见了好多次的面,也像个标准的后辈一样向他讨教了关于兵工厂的许多问题,我始终都不敢确信此人是周老板安排在幕后团伙当中的嫡系,刘大姐觉得我太过谨慎了,表示对组织上已经突破了周老板的事情十分有信心,觉得周老板既然已经被我们所掌握,那么就不可能还会透露一些假消息出来,否则他身上的罪责会更加的严重。可是我却仍旧无法下定决心,直到此刻我才明白为什么有些人会说越是黎明前的黑夜越是黑暗,越是在关键的时刻越是忐忑,为了能够击垮幕后团伙,我们已经丧失了太多次有利的机会了,也牺牲了太多的人,像杨猛和单纾伟那么优秀的人都死在了幕后团伙的手上,这次的时机我不得不更加慎重。
刘大姐催促我利用周老板给的消息与信物尽快和那个人搭上桥,还说周老板已经在组织的监测当中给那个人透过信息了,说是有人会在近期内联线,若是我再犹豫耽误下去,只怕会生变。我知道时机所留给自己的时间不多,也知道那个曾经出卖杨猛的广西缉毒局里的内鬼已经被严密地监控起来并不会影响到我,只是心中仍旧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总觉得这次的行动好像差了点儿什么,尤其是谢思思的行踪直到现在都还没有信儿,这样的感觉就愈发地明显。
考虑之间,我突然发现周老板说的那个人似乎还有一些私下掌握的讯息没有告诉祝老,也没有告诉过我,几次的跟踪监视下来,我再没有了犹疑,这次的行动不成功便成仁,在和那人最近的一次约见当中就可以直接摊牌。本来以为周老板在自己反水失败被幕后团伙追杀的情况下还可以信任的人应当是十分地稳妥可靠的,可没曾想当我直接了当地把周老板介绍的事情跟他挑明了之后,此人竟一点儿也不上道儿,不禁不承认他与周老板从前的那些约定和关系,而且还反过头来用我的话要挟我,让我协助他成大事做上管理所有兵工厂的头把交椅,否则就把我联络他的事情直接通到祝老那儿,搞得我有惊又气,当时就忍不住了,趁着四下无人拎着他的脖子就将其给拖进了码头边一个废旧的仓库当中给关了起来。
当刘大姐随着我到了仓库见到了那个被我绑来的人之后,吓得不知道应该如何处理眼下的情况,事情的发展远远地超出了她的以为,本来原计划此人因为周老板的缘故可以把他手上联络那些正规兵工厂内势力的资源透露给我,我们便能顺藤摸瓜,把那些隐藏在社会里的渣子给一粒粒地给漏出来,可没想到这人和周老板一样,奸诈有余诚信不足,为了能从周老板那里拿好处哄骗了对方不说,现在还能转过头来威胁我!笑话!我堂堂‘神荼’又岂是他能够威胁的,若是不配合,我让他竖着进来横着出去!
刘大姐见我一脸凶狠的样子直摇头,建议我干脆直接将其交给警方带走算了,软的不行那至少可以来硬的,把他所知道的讯息给逼问出来,然后实施打击,总比我自己私底下动用私刑来得要稳妥些。
我不以为然,觉得照着这样的流程走下来切莫说此人是否能坦然地招认所有的罪行和我们想要知道的讯息,只要他一旦无征兆地消失不见,幕后团伙势必会嗅到危险,在我们取得那些有效的信息之前就会消灭他们那些看得见的罪证,把但凡是可能会泄露的地下兵工厂给尽数转移。如此一来我们所计划的所有的行动都会随风消逝,一点儿屁用都没有了,更何况现在这个人知道了我和周老板见过面,我也已经将他捏晕了绑到这里来,是断然不可能再放任他出去祸祸我的。
摸出身上的匕首,我决定按照自己的方式来从那个人嘴里撬出我想要知道到的事情,刘大姐激烈地反对我才去私自行动,尤其是这种还会威胁到嫌疑人生命安全的行动,坚持让我把此人送给警方处理,认为就算是此次我们丧失了行动的最佳时机而无法彻底将幕后团伙给拔除,那么也会有下一次的机会。
我扯着嘴角淡淡地笑了笑,冲着刘大姐摇头,要比想法的坚持,她又如何能够比得过我?从前在华弥驰别墅里的时候她就从来都没有在我的手底下赢过,现在也是一样!
“刘大姐,你觉得幕后团伙会给我们多少次机会来打击他们啊?这么些年了,别说是你,就连我进入幕后团伙都已经这么久了,我们这些埋伏在这个犯罪团伙堆堆里的人又有谁得手过?这次好不容易有个机会可以里应外合地打击他们,也很有可能整个幕后团伙会顺着我们打开的武器库的口子而被瓦解掉,难道你就能够忍着把这个唾手可得的机会随手丢掉?难道你能够眼睁睁地看着这个杀害了我们同志的犯罪团伙再继续逍遥法外?”
“可是钟烈,你这么做是违法的!你别忘了你自己的身份!我们不能以打击罪恶的理由来让自己成为罪恶的源头,这也是身为卧底应当要遵守的行为准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