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敛了敛神,把思绪从比较大王警官和小王警官的差别上移回来,直白地正面回应道:“恰是因为我现在可以离开了才想要把这些事情告诉你们,因为我们一行三人去了化工厂,有两个都死在了里面,从化工厂里活着回来已经算是我的造化了,我不知道在出去了之后自己是否还会遇到其他的事情,要是我就这么不明不白地也死掉了,那在化工厂里所发生的一切岂不是就再没有人知道了?我既然住了你们的拘留病房那么多天,也受了你们警方的保护那么多天,作为回馈我也理应把这件事情的经过在离开之前告诉你们,我这个人向来最重视礼尚往来了,不喜欢欠人人情,这就是我为什么会在这个关键时候选择坦白的真正原因,就这样!”
我的理所当然和老油条特性让小王警官顿时有些无奈,在电话向大王警官汇报了我这里的情况之后,他最后还是照旧放我和小马离开了,连办理出院手续时他们都没有跟着直接走了。我知道他心有不甘,但是对于我来讲能说的我可当真是都已经说了,事实上我也只是见证了单纾伟一个人的死亡,至于他们能不能给破案,我的答案是:暂时不能!
办理完所有的手续之后,我在小马惊奇的眼神当中依仗自己手上的拐杖迅速地行动着,他或许是从来都没有见过一个腿上打着石膏、脖子上还套着固定器的人会走得那么迅猛,而对于我而言,却着实是在狭窄的病房内憋得太久了,现如今急需要一个宽敞的环境多做运动,自发地开展一定量的物理治疗来恢复了。
自从加入弥驰集团以来我的待遇就出奇地好,不仅吃住行都花的是华弥驰的钱,就连自立门户之后的很大一部分衣服还是弥驰集团的方姐给置办的,本来以为这回华弥驰一死我的那些奢靡生活应该也就随风远去了,毕竟听说这些天因为华弥驰突然去世的消息整个弥驰集团都很不好过,可不曾想当我随着小马到了医院的地下停车库之后,看到的座驾居然比我之前的还要好,不仅安排了专人的司机接送,就连车都换成了一辆通体烤漆黑色的保姆车。
见我出神的样子小马显得有些得意,笑着开口道:“现在整个弥驰集团都乱成了一锅粥,单纾伟和华弥驰并非自然死亡这一点警方并没有刻意隐瞒,所以这段时间弥驰集团的股票都停牌了,据说好多的合作商家都有解除合同的意思,反正这次的麻烦比上次遭举报的麻烦还要严重。
而钟叔叔你呢是华弥驰和单纾伟案件的关键性人物,又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被警方给强制性带走的,还带着一身的伤,媒体对你的追逐从来都没有放松过,所以这趟过来接你自然是越保密越好。不说了,先上车吧!”
小马说的这些道理我自然明白,不过我诧异并不是眼前这辆保姆车的问题,我所诧异的,是这辆保姆车背后的那个人。见小马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和那个一脸泰然的司机,我猜想接下来的行程安排应当就是去见这位费尽心机想要将我弄出来的人,是以当车门缓缓打开之后我也没啰嗦,粗鲁地将双拐给扔上了车,而自己则是借助着车门一个箭步窜了上去,毫不客气地坐在了柔软舒适的座椅之上。
我怡然自得地闭上眼躺在椅背上假寐,猜想着待会见到谢思思后可能涉及的谈话内容。小马之前说他和谢思思都清楚我并不是杀死单纾伟和华弥驰的凶手,也知道我没有杀死他们两人的理由,这一点我很确信,否则谢思思也不会私底下找到小马来为我办理假释的手续,只是当华弥驰和单纾伟两个人遇害的时候我的的确确在现场,谢思思这么迫不及待地想要见到我本人,不难猜出她在做这些事情的背后缘由。
我有些担心,小马和谢思思的举动显然并没有在幕后团伙的意料之中,要不然他们不可能任由与集团业务不相关的人把我给接走,尤其是这两个人还多多少少与幕后集团还有些牵扯,我担心小马和谢思思的动作会引来幕后团伙的恶意报复,斩草除根这种事情对于幕后团伙来讲又并非是什么难事。
对于谢思思而言,她是刚刚才死了丈夫,正处于悲愤难当的气头之上,很有可能会在情绪激动的时候做出什么偏激的决定;而小马又是个对幕后团伙隐忍了一两年的年轻人,行事原本就容易冲动,要是他们两个现在组成了一个复仇者联盟来对付幕后团伙的话,我又应该如何开口阻挠呢?这还真是一件难办的事情。
车在路上不紧不慢的开着,为了先搞搞清楚小马和谢思思两个人的真实想法,我试探性地对这次的假释问了两句,不料小马的嘴上没个把门儿的,情绪上一激动就三下五除二地把事情大概给我说了一边,当真是对我信任至极。
小马说他和谢思思这次为了赶在幕后团伙之前把我从警察的手里给弄出来那可是花费了大工夫的,原本对我的刑事拘留都原始于那把带有我DNA的手枪,手枪出现在案发现场,而出自那把手枪里的弹壳又飞得到处都是,所以王警官他们把我给带走的时候对外宣称的是对犯罪嫌疑人的刑事拘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