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觉得只要是正儿八经干事业的人应当都是良好市民,去没想到这么大的一个犯罪集团居然就在自己的身边,居然就在切切实实地干着违法乱纪的勾当,而今就连我自己也被拉下了水,他妈的简直是踩了狗屎运!
“那你呢?你在这个团伙里担当什么样的角色呢?”听完单纾伟的这些叙述,再联想到我自己的处境,我不仅心惊胆颤,峰回路转地将适才放低的想法又反复咀嚼,将最后爬上岸的希望寄托在单纾伟的真实身份之上,小声地开口问:“你,会不会是无间道?我看你的样子并不像那个幕后团伙里的人,你不是!对不对?”
单纾伟转身看着我,痴痴地笑了起来,耸耸肩不以为意地开口道:“看来是昨天的那场戏把你给影响深了,怎么?难不成直到现在你都还觉得我是卧底?
呵呵……恰如你看到的,我现在的确还不是幕后团伙里的人,不过我也担不起你话中无间道的身份,我只不过是一个跑腿打杂的罢了,我所了解的信息就这么多,至于是不是真的,你信不信,那我可管不了!”
我不信!单纾伟算是说中了我心中所想,我的确不太相信他在那个幕后团伙里只是一个跑腿的人,尤其是听完他说了关于那些利益来源的事情,如若他只是一个跑腿的,那为何会只晓得如此详细?跟情报侦查员透彻调查过后的报告极其类似。
可若他的身份不止是一个跑腿的小人物而是一个关键的人,那他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个才被迫纳入编制的界外人员这些呢?这些事说重要也重要,说不重要呢,因为单纾伟没有告诉我那些具体的流程和线路,所以也算不得太重要,但无论怎样,这些都不应该是我这个不情不愿被迫加入的人在第一天里应该知道。
单纾伟这么做,是不是还有其他的原因呢?这些是否就是马律师让他告诉我的所有情况呢?记得昨天晚上出了巷道之后单纾伟曾经两次问及我是否为军方派过来调查的人,这么赤裸裸的试探就算我想忽视也办不到,他们明摆了想要逼迫我做一些事情,但是又害怕我是个特殊身份的人,所以才会想方设法地设计了一个那么大的圈套给我钻。既然还在试探我的身份,又怎么可能把这么重要的事情告诉我呢?难不成这还是一场试探?
我想不通,总觉得哪里不妥,但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在我的想法里,唯一可以解释单纾伟这种行为的原因,那就是单纾伟既不是幕后团伙的跑腿人员也并非关键之人,不知是怎么了,我就像因为昨天的事情魔障了似的,怎么看单纾伟都觉得他像是个卧底,尽管对方打死不认,可我依然没有改变自己潜意识里的这些想法。
单纾伟见我直直地盯着他看有些不自在,伸出手在我的面前晃了晃,“嘿!我说,回神了!你到底还要盯着我多久?我都跟你说了我不是警察了,你能不能别再乱想了,要是被马律师他们知道了你的这些奇葩的偏执想法,搞不好他们都要怀疑了!
钟烈,我知道我们俩从前是有一些误会也有些不愉快,但是现在既然你已然被马律师他们给相中,那么日后我们肯定是会在一起共事的,麻烦你收起你的小清新情绪,给大家一条生路。”
我垂下脑袋不说话,静静地思考着华弥驰话里的意思,只听见他的声音再次从头顶传来:“我的事情就算是跟你说清楚了,你还有什么要问我的吗?”
“他们为什么会选择我?我身上到底有什么地方值得他们利用?我不过是一个……一个误杀过战友的心理疾病患者,还有什么价值?”
“你问我,我问谁去?我也想知道他们到底是瞧上了你哪一点,可是没办法,我只是个跑腿的人,知晓不了那么深层次的问题。若是你这的想知道,要不你自己回去问华弥驰吧!当初是他招的你,其中的缘由想必他是清楚的。”
“那你呢?你当时不是和他一起来的我的出租屋吗?难道连你也不清楚?”
听到这个问题,单纾伟像是看白痴一样地看着我,翻着白眼不耐烦地开口:“我记得我曾经和你说过,华弥驰最开始打算找你进来的时候我提出过反对,不过被他的坚持给挡回去了。所以我不知道你现在为什么会在这里,而且我也不想知道,毕竟结果比较重要,不是吗?”
我楞楞点头,单纾伟说得没错,无论这个幕后的走私团伙到底打的什么主意,而我现在已经陷入泥藻脱不开身,不仅背负着庄湉那条无辜的性命,而且还担系着方嫄和祥子的安危,都已经是这个结果了,那些原因又有什么重要的,反正到最后他们要利用我时,自然会主动说起来。
如今的我,貌似只需要混吃等死就够了,静静地被他们的糖衣饲料给养着,等到我膘肥体壮的那一天再被拉去宰了,这样的生活无疑也是一种解脱,总比我从前在出租屋内凄凉地混吃等死来得强,不是还可以拿犯罪分子的钱回去给养战友的父母么,这么一想倒也觉得轻松不少。
可我想是得容易,但操控着我的那个幕后团伙又怎会让我如愿地采取这种消极抵抗的方式?连王警官他们都有办法治我的这种态度,更何况是这个势力庞大的走私集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