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我不服气地将一把按下自己手上那柄枪的保险针,破罐子破摔地开口道:“那咱们就来比比看吧,看是你先将我给打死,还是我先把他给灭掉,反正大家都只有这么一次机会,不要浪费。”
我的视死如归和玉石俱焚的心态或许将单纾伟和那个男人给震惊了,只见我面前的这个男人在听闻了我的话后神色都不由得变了变,一双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一会儿看了看我,一会儿又看了看我身后的单纾伟。
单纾伟一直没有说话,过了好半晌才开口:“别闹了钟烈,我知道你开不了枪。自从你排长的那件事情发生以后,你就一直无法逾越自己心中的那道障碍,现如今这把枪到了你的手上,还不如一根棍子好使呢!不是吗?”
“呵呵……你倒是了解我!原本的确是不太愿意碰枪,也不愿意再开枪了,可是今天遇上这种命悬一线的情况,我可以一试。”
这句话后,现场又是一阵沉默,我几乎可以听见来自单纾伟手腕上手表秒针的滴答声,甚至可以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我担心单纾伟不吃我这一套,如若他真的开枪的话,我也只有乖乖认栽的份,因为只有我自己才知道,我实在是没有能力按下食指上挂着的扳机,我做不到!但是面临眼下的这种情况,我本能地不想受制于人,求生的欲望激发了我的肾上腺素,想要通过言语的刺激来让眼前的局面得到缓解。
过了好一阵,单纾伟犹如天籁一般的声音才缓缓从我身后响起:“行了钟烈,把枪放下吧!我知道你不会开枪,你也实在没有必要和我们僵持,没有意义。”
说罢,我便感觉到自己的后脑勺一松,摆明了是单纾伟将放在我头顶上的枪给撤了下来。我也十分讲信用,将自己抵着那个男人的枪给撤了。
“92式9毫米半自动军用~手枪,我没记错话,这应该是配给特警的枪支。单纾伟,你告诉我你到底是谁?和这个警察到底是什么关系?”
将手上的手枪来回摸了又摸,我竭尽全力地压制着身体里因为触碰到手枪后而产生的那种血脉喷张,心中激动不已,尤其是枪柄上雕刻着的那熟悉的五角星和数字编号,使得我有片刻的恍惚感,仿佛是回到了从前一样。虽然不断地在心里告诫自己那东西我不能碰、不应该再碰,可是身体却诚实得要命,像是不受控制似的一直拿捏这这柄枪不放。
“你既然已经猜到了我的身份,那么就请将我的配枪还给我吧!一直把玩着别人的枪支可不是好习惯,钟烈,你可别忘了你是个军人!”
那男人将手摊在我的面前,坦坦荡荡地管我要枪,十分不友好地提醒着我那并不光彩的往事。我下意识地将手一缩,开口反驳:“曾经是,可现在不是了!你刚才没听到单纾伟说起我排长的事情吗?”
那人无奈地抽回手,气呼呼地将头扭向一边,单纾伟见状后直接伸手将我手上的枪给拿走递还给他,仿佛当真一点儿都不顾及我会擦枪走火,只是皱着眉冲那人开口道:“你先离开这儿,这里的情况等我们下次见面的时候再说清楚。”
那人一把接过枪放回腰间,点点头看了我一眼便转身快步除了这条小弄巷,霎时间这条小路上就只剩下我和单纾伟两个人了,而且单纾伟的手上还有枪!
“既然你都已经发现了,那么我也就不再隐瞒你,不过我希望你不要将今天晚上的事情告诉任何人,记得,是任何人!”单纾伟定定地看着我开口,主动将事情摊开了说起,但还没说中主题就开始叮嘱我不要告诉其他人,不由得让我心神一荡,立马猜想到了一个烂俗的电影情节。
“你不会是想告诉我你是个卧底吧?你曾经被赶出特警队伍的事情其实只是做给别人看的,而今你潜伏在华弥驰身边,只是为了拿取他的罪证。”
我的话说得漫不经心,却不想刚好戳中了单纾伟的中心,只见他听见我的话后神情都变了变,不可思议地开口道:“你都猜到了?”
我懵了,无语地看着他眨了眨眼,摇头道:“不会吧!你来真的?”
单纾伟叹了口气,剜了我一眼没有说话。我疑惑着这家伙话中的真实性,开口道:“你呆在华弥驰身边有什么意思?他是犯了什么法要你这位顶顶的特警来处理?华弥驰犯法难道不应该是经济犯罪调查科的人来解决吗?何时轮到你们特警了?”
单纾伟挑了挑眉,咧着嘴笑道:“钟烈,虽然你发现了我的身份,但是这却并不代表你就能查探我们的目的!华弥驰身上有什么罪证,犯了什么法,那都是我们警察的事情,你只需要帮我保密我的身份即可,其他的,你用不着多管!”
嗨呀!单纾伟这家伙被我给揪住了小尾巴都还那么嚣张,横得很呢!我这厢还没有威胁他告诉我事情的真相,他反倒先威胁起我来,这是个什么道理?
“你要我保密,凭什么?我一不是警察,二不是军人,我如今只是一个杀人嫌疑犯而已,我凭什么要帮你们警察隐瞒?呵呵……你要我不说话也可以,用你的手枪给我一粒子弹,我保证什么也不会再说了,可你敢吗?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