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就像一块光滑的玻璃,只要用浸湿了水的帕子轻轻一抹,就会在不知不觉间刹那而过,除了浅浅的一道水痕之外,便什么都不会留下。可是,水痕早晚都会被风干!
我不知道自己呆在长椅上坐了多久,直到自己的肚子叽里咕噜地叫了起来才恍惚地回神,可是这一回神不要紧,我突然间发现自己的手机上竟然有两通方嫄的未接来电,看时间不过是在刚才不久,怎么我一点儿都没听到呢?
我不敢有所耽搁,赶紧回拨过去,尽管已经说服自己要自制,可是她方大小姐的召唤我可是一点儿也不敢退缩的,奇怪的是电话那头一直嘟嘟地响个不停,却始终没有人接听。
我不由得慌了,那天晚上庄湉也是这样的状态,我没接到她后来的两通电话之后她的手机就再也打不通了!
一遍又一遍地拨打着方嫄的电话,怎奈那头始终都是无人接听的状态,急得我差点儿一把将手机给捏碎了。我抠抠脑袋,在脑袋里回顾了一圈方嫄的人际关系,发现好像除了她自己,我已经再找不到其他人打听她的下落了。
我急急忙忙地跑到路边找了个车往方嫄的家里赶,我必须得去那里看看,庄湉已经没了,我不能让方嫄也出事,我输不起!可当我刚刚上车没多久,就收到了方嫄发过来的一条微信,说她自己现在正在电视台录新闻,不方便接电话。
又是微信!又是不方便接听电话!
我的心拔凉拔凉的,冷汗流了一背,赶紧让司机调整方向往电视台走,虽然此刻外面的路面并不太堵,可是却仍觉得自己行进得太过缓慢,恨不得自己现在乘坐的是直升机,庄湉已经死得莫名其妙了,方嫄可千万不能有事!
来不及一张钱一张钱地清算给出租车司机,我将兜里所有的钱一把全都扔给了他,而后加足马力火速往电视台里面跑,顾不得和门口的保安磨叽,记着上次找方嫄时的路线,越过层层的障碍,直奔上次见面的地方而去。
如若方嫄正如微信里所说她在电视台里录节目,那么我就一定能够找到她,如果她没在电视台……没有如果,她一定在电视台,一定在!
我在心里默念着,以最快地速度跑完十一层楼梯,终于在方嫄的办公室门口见到了她的其中一个男同事。我记得那个男的,上次来电视台的时候他还曾经开过方嫄和我之间的玩笑,说没见过情人之间在不是饭点儿的时候送餐食当礼物的,我记得他!
“那个……请问你有见过方嫄吗?她现在在电视台吗?”
我有些着急,一把将那个男的拉了个踉跄,当他定定地看了我好一会儿之后才反应过来,点头道:“哦,是你呀!呃……方嫄她,她不是在十楼录新闻吗?那个,你找她有事啊?要不你先进来坐会儿,她可能马上就要结束了。”
“你确定她是在电视台录新闻吗?她……她会不会,会不会去了其他地方?”我很是担心,拉着他问出来的话都有些颤抖,本想着再一次地跟他确认方嫄的行踪,可没想到我这么一问,他也不确定了,张大了嘴巴说了好些‘应该’、‘或许’……
我顾不得再和他多扯掰,扭头就往十楼跑,见我如此着急,他也急了,抬步就跟在我的身后追,大声嚷嚷:“诶,你等等我,我和你一道儿去看看!”
他速度太慢,我可等不了,几个跨步就将他给摔在了楼梯间里,只听见他的声音阵阵地从后面传来:“诶,你去第六直播室看看,看方嫄有没有在里面……”
第六直播室!
我挨个查找十楼的每一间房间上的门牌号,锁定目标后立马‘啪’地一下推开了房间的门,终于在见到方嫄的脸后深深地吐了一口气,情绪上头的我顾不得其他人的目光,冲上前去一把将方嫄给搂在了怀里,嘴里喃喃念叨:“还好你没事,还好还好……”
方嫄僵直了站在我的怀里,过了半晌才轻轻拍了拍我的后背,小声地开口:“钟烈,我们在录新闻呢,这可是现场直播!”我一愣,看着她重复了句“现场直播”,便被从后面赶来的呼哧带喘的保安们给拉了出去。
电视台的保安部长将我带进一间小会议室,气得在我面前直跺脚,唾沫横飞地把我骂了十几分钟,说我不知轻重,不知道是打哪儿来的野驴子,擅闯电视台也就罢了,居然还擅自打断现场直播的新闻画面。
我默然地缩着肩膀不敢开口接一句话,回想起自己方才的确是被方嫄的微信情况给下了个半死,没有顾忌到其他的事情,生怕方嫄也会像庄湉一样会受到伤害,全然没有想到自己居然有可能会突然出现在全崇左市都能看到的新闻画面上,这下子可好了,丢人丢大了!
保安部长骂了半天累了,而后一屁股坐在我的对面,厉声问:“说吧!你是干什么的?为什么突然闯进我们电视台、打断新闻播放,还骚扰我们的工作人员?”
我抬头看着他,心中想着其他的问题,不管不顾地问:“呃……那个我刚刚上镜的应该只有背面吧?摄像机应该没有拍摄到我的正面吧?”
听见我这么一问,保安部长又火了,指着我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