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过了多久,隔壁的门发出打开和关闭的声音,说明单纾伟已经起床收拾妥当下楼了,不知道祥子刚刚的举动单纾伟是不是也看到了,他到底知不知情呢?
我重重地深呼吸了几下,放开手上的毛巾进入浴室内洗漱,一遍又一遍地在心里默念:不管单纾伟昨天晚上见的人是谁、也不管祥子今早是为了什么才会鬼祟进入华弥驰的别墅,这一切都与我无关,无关!
他们对我来讲,只不过是路人,是同事,我现在需要完成的任务,就是将柳妙的死调查清楚,然后就向华弥驰提出离开,这样我就不用再面对他们,也不用再纠结他们的那些是是非非。
对!事实是如此,我也不用疑神疑鬼,我现在是个一穷二白的穷光蛋,就算他们俩分别有见不得光的事情,也不至于会算计我,我没什么是值得他俩算计的。
脑袋里充斥着这些疑问和自我开解的想法,使我整个人浑浑噩噩的,连什么时候下的楼都不记得了,当单纾伟不合时宜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我才惊觉回神。
“钟烈,你是打算坐在我腿上吗?难不成是想以这种方式来化解昨天晚上的不快?我对你可没有兴趣!”
单纾伟的声音从面前传来,我定睛一看,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走到他的两腿中间的,难怪单纾伟会说出那样的话,连端菜出来的刘大姐都奇怪地看着我。我赶紧往后退了一步,闷闷地冲他道了句歉:“对不起,我没注意到。”
刚说完,祥子就一把拉过我,悄声问:“烈老大你没事儿吧?怎么一大早看起来就不太对劲呢?不会是生病了吧?”
我看着祥子照旧关切和坦然的目光眯了眯眼,心底里很不是滋味,很想问问他今早悄悄咪咪跑到华弥驰的别墅里究竟是干什么去了,可话到嘴边又问不出来,只是闷闷地将他拉着我的手抚到一边,而后一屁股坐到椅子上生闷气。
单纾伟抖了抖脚歪着头调笑:“我看你烈老大不单单只是生病了那么简单,他今天早上连晨跑都没去,这可是他坚持了十几年的习惯,看他的样子,倒更像是失恋了。”
说完,单纾伟便自顾地捧着自己的碗喝稀饭,全然不在意我向他传递的噬血目光。单纾伟能够轻松地说出我早上的动态,说明他也是和我一样,一早就将我的作息时间给摸得清清楚楚,我房间你发出的动静他都能迅速掌握进而推测出我的行为。那这会不会也说明了,今天早上祥子的行为单纾伟也知道了?还是,他一早就知道祥子会鬼祟地去找华弥驰,他们两个是一伙的?
我垂下眼,沉沉地瞄着祥子看单纾伟的眼神,只是单纯地有些诧异,而后捡着对方的话尾转过头偷偷在我耳边八卦:“烈老大,你不会是昨天晚上趁夜跟嫄老大表白被拒绝了吧?我说你怎么就那么冲动呢?有些事情是急不来的,就算嫄老大她对你有好感,可也不带这么快就答应你呀!”
我有些泄气地摇了摇头,可能是对手的功力太过高深,我实在看不出来祥子单纾伟之间有什么联系。
一把推开黏在身上的祥子,我没好气儿地斥道:“瞎说什么呢你,真是!别人说什么你就信什么,还有没有一点儿主见!我这是昨天晚上看了一整晚的《死神来了》,心情不好!”
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这样说,或许只是为了给自己的反常找一个借口,又或许是想要维系大家现在的平衡,不把事情给戳穿。
祥子瞪大了双眼,愣愣地看了我一会,而后肆无忌惮地哈哈大笑起来,捧腹道:“烈老大,真没想到你居然这么用功,就为了庄湉的一句话,花一整个晚上的时间看死神,你也忒神了,你该不会真正喜欢的其实是庄湉吧?”
我恨恨地看着祥子,有股想要把他那张臭嘴给撕烂的冲动,祥子见我面色不好,立马收敛了态度,伸手捂住自己的嘴偷偷抖着肩膀。我颇有些无奈不想跟他多计较,平白地让单纾伟看了笑话,只得学着单纾伟的模样端起碗自顾吃早饭。
自从昨天晚上的不快发生之后,单纾伟就刻意地与我和祥子保持着冷漠的气氛,今早离开之前,连我们今天的行动计划都没有问,虽然他也有可能因为昨天下午的对话早就弄清楚了我们今天的目的地,但从今天的态度上来看,单纾伟有一种压根儿就没把我们放在眼里的高傲感。
我偷懒地指使着祥子开车去接方嫄,自己刺拉拉地斜躺在后排发呆,看着祥子的后脑勺想事情。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秘密,也有着不为人知的一面!就拿祥子来说,他平日里看起来咋咋呼呼的极为猥琐,所表现出来的也是能让人一眼就看穿的小家子气和小聪明,若是我今早没有偶然发现他奇怪的举动的话,或许直到现在我都还是一如既往地看待他,完全想不到他祥子还能有让人忌讳的一面。
我现在每天都和祥子在一起调查案子,连吃住都和他一起,他又知道我的旧事,如果他真的是有心要背叛我的话,那么我应该会被卖得很惨的吧!不过还好,也许是上天有眼让我今早撞见了他的鬼祟,看来从今往后得防着他点。
“早上好!诶?今天怎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