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来都不知道,柳妙和庄湉之间的关系竟然是这么地微妙。”华弥驰皱眉感叹,复又一口饮尽了自己茶杯当中的褐色液体,似乎有点儿借茶消愁的状态,过了好半晌才平复下来,抬起头转念跟我说起了方嫄:“嫄嫄跟着你没有惹什么麻烦吧?那丫头我是了解的,一会儿纯洁得像个天使,一会儿又邪恶得像个恶魔,从小就这样!”
我一愣,失神于华弥驰对于方嫄如此精准的描述,简单两句话就把方嫄多变的性格给囊括完全了,失笑回应:“的确如此!刚开始是有些不习惯她的变化,不过现在还好,我发现只要在她变成恶魔的时候保持沉默就好了,她自然会慢慢变回来的。”
华弥驰闻言呵呵笑了一阵,直言道:“那也就是你,如果是我的话,就算是我保持沉默,她也会说我是无法反驳默认了,总之各种各样的古怪想法都能从她嘴巴里说出来。唉!这也难怪,她从小就跟着祝叔叔,深受国学道法的熏陶,最擅长的就是辩论,如果让她揪住了小辫子而不出声,那才叫难为她呢!”
我挑眉,听着这些有些好奇方嫄的事情,这姑娘好像从小到大都不是让人省心的人才,不过回想起前一天方嫄义愤填膺地痛斥华弥驰‘不举’的事情时,瞬间很是赞同华弥驰对方嫄的概括,那姑娘当真是各种古怪的想法都能说出来。
华弥驰似乎看出了我对于方嫄的好奇心思,笑着抿了口茶,继续说着方嫄的事情:“祝叔叔以前是一家国企的高管,一直都对国学和道家的东西很感兴趣也很有研究,方嫄是祝叔叔的养女,从小跟在祝叔叔的身边,自然而然地这方面的知识就接触得比较多。
其实小的时候嫄嫄的性格还是比较温柔腼腆的,说气话来也大都柔声细气,甚至还有些怕生人,可后来当她出国游学之后,也不知道她都接触了些什么人,突然间就变得牙尖嘴利起来,而且还把她从小学习到的这些东西全都运用了起来,一般人根本招架不住,有时候连祝叔叔都头疼,怕她嫁不出去。”
我愕然,方嫄竟然是养女,难怪方才华弥驰说方嫄从小跟着那位祝叔叔的时候我觉得奇怪,原来实际上的关系是这样的。不过照方嫄现在的这个性子来看,华弥驰的那位祝叔叔应当是对方嫄很好,否则哪里会养出她那么任性的姑娘。
华弥驰冲着我眨眨眼,半认真半开玩笑道:“钟烈,我看嫄嫄对你很不一般啊!昨天她给我打电话的时候就问了好多关于你的事情,对你的兴趣十分浓厚,而且又主动要求要跟在你身边调查柳妙的事情,呵呵……
要不改天你随我一起去拜访拜访祝叔叔,让他老人家也见见你宽宽心,咱们嫄嫄可不是没有市场!”
“呃……啊?”华弥驰的神转折可并不比方嫄的温柔,这突如其来的话题简直让我招架不住,后背上的冷汗都起来了,可他却仍旧没有要结束这个话题的意思。
“你啊什么啊!难道你觉得嫄嫄不漂亮吗?要知道祝叔叔这些年可是桃李满天下呀,他的影响力可不是我弥驰集团可以比肩的!钟烈你要是成为了祝叔叔的女婿,那可比在我这儿当个保镖要强,单就你的前途来讲,如若你想要做生意的话,不用你亲自开口,就会有大把的人跳出来帮助你,就算是你什么都不会,也会有人手把手地教你。
要不这样,我看择日不如撞日,干脆就明天吧,明天晚上我没事儿,可以早些离开,明天我就亲自带你去见见祝叔叔怎么样?”
我抬手拭了拭额角的汗,听见华弥驰的提议后来不及感叹方嫄背后那强大的资源就赶紧接话:“算了算了,华先生你别开我玩笑了!我只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人,可不敢贸贸然去见方嫄的父亲。
再说了,明天我得去见一个和柳妙案件相关的人,那个……我们,呃,我们今天去了柳妙的家里,找到了她的笔记本电脑,然后从笔记本电脑里面翻查到了两条比较有价值的线索,明天开始就得去一一核查,所以……嗯,这段时间应该都很忙的!对!很忙!”
华弥驰看着我紧张无措、慌慌张张找借口的样子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出来,直叹我这个人太老实,说什么就信什么,搞得我后背上的汗都快要将衣衫给浸湿了。一口喝下华弥驰给我填满的热茶,直到那滚烫的茶水将我的喉咙呛得上气不接下气时,华弥驰才缓缓停下调笑我的心思,忽然间收回心思变得有些严肃。
“你说你们从柳妙的笔记本你找到了两条线索?是什么?”
我憋了口气,清清喉咙回答:“庄湉之前说过,柳妙生前到她那里曾经发酒疯说过死神将会找到她,还说什么该去的一个一个都去了。当时我并没有在意,直到今天下午我们从柳妙的电脑里翻出了她曾经代~购了三尊泰国的佛像,我们才试着联系起来猜测,会不会这些佛像其实和柳妙所说的死神有关。
而且,这三尊佛像的价值接近两万块,都是由柳妙付钱,而后分别给另外两个人各送了一尊。我想,能够将这名高价值的佛像随意转赠的,那两个人和柳妙的关系势必不普通,所以我们打算明天先去就在崇左市里的其中一个人那里瞧瞧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