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单纾伟为什么会突兀地和我谈起这个话题,不过这倒是遂了我的心意。愣了片刻之后,我前后摇晃着自己的胳膊老实回应:“说实在的,我从来都没有调查过类似的凶杀案,现在根本就没有头绪。你也知道我们以前,即便是遇到了这种死了人的情况,但也大都简单明了,而且解决的方法就是回赠一颗子弹,跟此刻的环境根本完全不同。
华先生不是也说了他已经托人去打听王警官他们的调查方向了,如果我实在找不到调查的门路,那么就干脆跟在王警官他们后面,捡现成的。”
单纾伟失笑,不可思议地看着我摇了摇头,虽说这是我第一次见到他的笑容,但却因为他笑容当中的轻蔑而感受不到任何善意,更是因为他接下来的话而生不出多余的闲心来品味他笑起来好看不好看。
“钟烈,我说你也太他妈天真了吧!如果这件事情是能让你跟在刑警的屁股后面捡现成的那么简单,那华先生又何必花力气花功夫,大费周章地绕这么大一个圈请你来调查呢?还不如直接跟刑警沟通接洽好了!”
我愕然,麻木地追问:“你什么意思啊?”
单纾伟继续摇头,“什么意思难道还要我多说么?我劝你,要将华先生的要求放在心上,别想着什么事儿也不干只等着拿你那点儿可笑的薪水,还有,刑警那边的调查方向你也别指望了,不过我可以告诉你的是,根据刑警们目前的判断,柳妙是死于意外。”
“啥?意外?胡扯!一个手机的电池爆炸能有那么大的威力?能把人的脑袋都给炸碎咯?哼!在刑侦大队的时候,王警官曾经亲口跟我说,柳妙的死是谋杀,他还曾怀疑过我呢,怎么可能现在就将其判定为意外了呢?”
单纾伟叹气,“你别不信,我的消息可是来自于刑警内部,就连华先生也是知道这一点的。
你之前在刑侦大队所说的扩大手机电池容量和释放量的事情,我都知道,刑警也明白。可是从现场找到的手机碎片上,根本无法还原查出任何有价值的线索,自然也没能找到有被人动过手脚的痕迹。刑警们把柳妙日常的人际关系查了个遍也没能查出个什么名堂,无奈之下只得求助于专家,然后就有专家通过核算的方式说发生个别手机电池载量问题也是存在的,所以现在他们正准备把柳妙的死归结为意外。”
我无语,这也能行!可在我的心目中,警察办案不应该是这样的啊!有些忐忑,我小心翼翼地问单纾伟:“也就是说,刑警们之所以想要判定柳妙的死属于意外,这件事本身就是一个意外咯?如果王警官他们知晓了柳妙死亡当天原本是要和华先生碰面这件事情,或许他们就不会如此草率了吧?”
单纾伟抬了抬肩膀,无所谓的道:“理论上来讲应该是这样的,毕竟华先生的身份和柳妙的身份给社会所带来的影响不可同日而语,可惜,他们不知道!
现在需要追踪调查这件事情的是你,钟烈,不要寄希望在不切实际的事情之上,既然刑警们已经有了将案子归结为意外的苗头,那么就很有可能他们会照此执行,毕竟这年头,个把手机爆炸的新闻层出不穷,也不是什么新鲜事儿了,还有人曾经因为手机漏电而被触死的呢!”
我点点头,心情瞬间变得有点儿凝重,想要再度咨询一下单纾伟关于柳妙和华先生的事情,不料对方却不再想理我,径直转身出去夜跑了。单纾伟走后,我也没啥心情静下来锻炼了,烦躁地学习单纾伟虐待了一会儿沙包之后,带着满身的汗回到了房间。
既然刚才单纾伟也说,王警官他们在调查柳妙死亡事件的时候都是率先调查的她的人际关系,那么我是不是也应该如此做呢?华先生白天给了我那么厚厚的一叠资料,里面全都是关于柳妙的事情,我先吃透那些,搞不好会有方向指引我。
抱着这样的信念我便和那堆资料杠上了,当清晨的鸟叫把我从酣梦中叫醒的时候,我发现柳妙的资料已经在散落一床,我竟然记不清楚昨天夜里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只记得到了后来资料上的那些文字一个个的都不甘寂寞地跳动了起来,而且我居然一夜好梦,连平日里起床晨跑的时间都错过了,这可是这几年来从来都没有发生过的事情。
用冷水洗了把脸清醒了一下,活动舒缓了一下我因为昨天晚上突然间剧烈运动给肌肉带来的酸胀感,匆匆换上运动装出了门,早饭可以断,但跑步却不能断!以前离开部队的时候指导员就曾说过,希望我离开了部队之后不要忘了本,如今我也只能用每天早上的晨跑来刻记那些往日的美好时光。
可是突然间搬进富人区的我不熟悉地形,急匆匆地跑了一圈之后居然绕到了隔壁的别墅区里出不来了,最后迫不得已地偷偷翻了墙才回到住处,回来时单纾伟和祥子他们已经开始了早饭。
刘大姐看我回来,连忙给我盛了一大碗瘦肉粥,里面的瘦肉大得跟肉丸子似的,吃起来特别有嚼头。
刘大姐见我吃得欢,立马又给我从厨房里端上来两碟冒着热气儿的油炸鱼丸,开口道:“就知道钟烈你的口味和纾伟差不多,所以啊我今天早上特意去外面多买了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