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灾现场的情况瞬息万变,这个节骨眼上每一项举措都显得尤为重要,这小战士说话有些啰嗦,军官的耐心已经被消耗殆尽,扯着脖子冲着这小战士怒喝道“你NND,再跟老子打哑谜我毙了你,除非什么快说?”。
小战士看首长发怒了,连忙说道“除非拆几个房子,这样能快些把船装满。”
军官听闻也不犹豫,四周看了一下,随即大手一挥指着坡上不远处的一个村子说道:“那就把那个最高的楼给我拆了,迅速组织人手把房子里的人员给我清出去,有人阻拦就给我强行带走,只要不死人,动手也无所谓。”
周围的乡民一听军官要拆房子,心里都突突起来,沉条船就算了,可谁家能有几个房子贡献啊?真要是拆了,晚上睡哪啊?谁也不想自己家的房子充公,眼睛顺着军官的手往坡上一看,这些人顿时都松了一口气,原来军官指的是那个村子里最高、最显眼、现代感最强的一栋三层小洋楼——那是我们村的村委会。
我们村不算富裕,有着破烂的学校、破旧的民房,但村委会却盖的很漂亮。其实这个古怪的现象在国内各个地区也能见到,即使是在贫困地区。在我们村,大多数人住的都是土墙结构的房子,包括我们家都是如此,能住上砖瓦房的在我们村算是有钱人了。
而我们村子里唯一的一栋三层洋楼用的是钢筋混领土,这在十里八乡都是数一数二的,恰恰在今天这个节骨眼儿上被军官看上了,并且要破楼取砖装船,虽然不是我家的楼,但要是这么拆了可真有点白瞎了。
我这边正心疼呢,只见军官命令一下,立马就有一队战士冲村委会的方向冲过去了。那些战士们手里拿的家伙大多是镐和锹,但这种东西用来刨土翻沙装麻袋还可以,可要用来拆房子就不是那么给力了,特别是村委会的楼盖的还是比较结实,就算是有铁锤,进度也是慢的很,除非现场有挖掘机之类的工程车,那些战士们好不容易把房子凿了个洞,奈何里面还有一层钢筋在连着,能拆下来的砖石几乎没有多少,我看到不少战士用铁掀或洋镐在一块一块的从墙洞上往外撬砖,有好几把工具都崩了口。
洪水的势头依旧不减,情况已经到了十万火急的时候。那边的堤坝上依旧还有不断在挖土的战士装船,破开的缺口眼看是越来越大了。看着堤坝里面的厂区和家园,乡长也不知道哪来的冲动,冲着军官喊道:“这样弄速度太慢了,没等房子拆掉,堤坝也要毁了啊,那房子里面都是钢筋混凝土,硬得很啊。”
军官:“那你有更好的办法吗?”
乡长似乎是下了狠心,道“用炸药吧!炸鱼的炸药。村后李铁石他叔婶家的库房里有,你派人跟我去取。”炸药这东西在当时可是国家明令禁止的违禁品,如果被人查到自己家私藏是要吃官司的,乡长这时也是顾不了那么多了,直接就把这家人给供了出去。
军官听闻也没时间追究,立马安排一个班的战士开着大解放跟着乡长去搬炸药,十分钟后,炸药就布满了小洋楼的各个部位。所有人员疏散到安全区域后,随着军官一声令下,“轰”的一声,包括我在内的所有人都被炸药产生的冲击波震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耳朵里嗡嗡的响个不停,这到底是炸药还是导弹啊,威力大的有些离谱了吧。
原来李铁石他叔婶家炸鱼用的炸药被战士们全部搬了出来,这些炸药和战士们平时用的军用炸药不太一样,都是用自己家土方法做的,火药的填充剂量也是有多有少,强度和威力根本无法估量,最主要的是里面还藏着一些火药管(雷,管),那是李铁石他叔婶家以前在矿上偷偷藏的。而乡长不知道里面有火药管,况且他以前看过别人炸鱼时的威力,说这炸药没多大劲,能搬走就都搬走,不然没效果,当时情况紧急,战士们也没注意,连锅端的装了整整半车。
这一下集中爆破的威力可不小,村委会不光是被爆破成功,几乎是被砸烂了,连村委会周围的房子都震塌了不少,好在里面已经没有人了。装船的石头这下是够了,但炸药的威力太大,漫天的碎石、钢筋头、玻璃碴子被崩的飞上了天,眼看着就向军官这边洒落下来,我眼力好,能够看到天上那些碎石最小的也有半块板砖那么大,这要是落在人身上也好不到哪去。
而刚刚才爆破的威力让很多人都坐在了地上,没等站起来就看见黑压压一片土石像坠落的流星一样朝着这边砸了过来,眼看是躲不过去了。就在这时,空着传来“啪”的一闷声,好像是木头敲击地面的声音,马上就要落到乡长头顶的一块飞石被横着打了出去,乡长只觉得头顶刮过一阵劲风,好像什么东西从头顶快速的扫过一样。
紧接着又是“啪、啪、啪”几声撞击接二连三的响起,几块马上要落到人群中的石头、铁屑也被同样的击飞。
众人只觉得眼前似乎有一个人影在人群中来回穿梭,只见这人影在人群中的移动速度迅速,根本看不清面目,但可以肯定的是人群里没有落下一块石头,耳中只听到不停的闷响。
包括军官和乡长在内的所有人已经来不及思考了,只觉得头顶的劲风刮得脸上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