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的一个月里,曹德名家的玻璃每天都会碎上一块,事情刚发生时还以为是哪家的孩子恶作剧也没当回事,至多对着窗外骂上几句。可过了三四天后,曹德名终于受不了了,他报案了,警察对于这种小事一般也只是做做记录加强一下附近的巡逻而已,毕竟不是什么大案子,大家都挺忙的,也没怎么放在心上。
警察不出力,曹德名也没办法,不过他的生活是彻底被飞来的石头砸乱了。凶手每次作案的时间不一样,但目的却只有一个,就是砸玻璃,有时飞出去的石头准头差了点,没有砸中玻璃,结果把边上的铝合金窗框砸出了一个大坑,没关系,再来一发,直到命中目标为止。
曹德名也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自己这是招谁惹谁了,这凶手的目标好像就是砸玻璃,既不偷也不抢,玻璃都砸碎了,就往屋里扔砖头。凶手作案时间不固定,白天砸,晚上也砸,凌晨还砸,半个月下来曹德名的住处外表被砸出了不少坑痕,屋里的地板也是被碎玻璃、石头砸的不成样子,有的地方连墙皮都被磕掉了,里面的红砖都漏了出来……
而警察除了加强巡逻外也没有其他的办法,总这么被偷袭也不是办法,负责办案的警察让他在房子四周隐蔽的地方装上摄像头。当天晚上砸玻璃的人通过视频回放,第二天嫌疑人就被警察带到了警局。
砸玻璃的人终于抓住了,正当曹德名以为高枕无忧可以安心的睡觉时,啪的一声,玻璃又碎了一块,屋里是满地的玻璃碴子,曹德名几乎要疯了,操着家伙怒吼着冲出了房子却什么发现也没有。
从事后调取的监控发现,这次砸玻璃的人跟上次不是一个人,警察抓到人后将此人也一并关进了拘留所。此后的日子里,同样的戏码依旧上演着,曹德名家的玻璃依然会不定时的被人打碎,警察也照旧会在几天后通过监控录像抓住嫌疑人……
曹德名崩溃了,他已经不能等警察抓住所有的犯罪嫌疑人了,他患上了严重的抑郁症,夜里不睡觉经常盯着窗户一看就是一晚,人也渐渐的憔悴起来。无奈之下,家里托人写了一张卖房的告示贴在了房门上,当初花了大价钱买的独门独院精装修公寓,如今却被石头砸的千疮百孔,折半价都没人要……
要说这几个砸玻璃的人还是挺遵守承诺的,在看守所里任凭警察怎么审就是一句话都不说,警察也没办法,扔进看守所拘留了一个月,罚了点钱,一通批评教育后就放了。出了看守所之后的这几人还真的不再做那些偷鸡摸狗的事情了,听说搞了一个物流公司跑起了运输,不过那都是后话了。
我不关心这六个人是否会按自己的吩咐去做,也没打听曹德名搬到什么地方了,我也不想找曹德名算账了。我离开公司后关于曹德名倾家荡产般的给人送礼打点关系的事情也听闻过,但他不仅没有悔改,反而把这一切算在了我的头上,如今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也算是罪有应得了。
从那次被偷袭大展神威后,我练功越发勤勉了,心中的妄念杂念也不再影响自己的修炼进度,按照无名所说,修炼一途有着重重关卡和考验,并贯穿始终,即便天天在家里静坐入定,对于心性的磨练也是大有收获的。无名说有些人穷极一生也跨不过修炼的门槛,而有些人仿佛天生知道门径所在,显然我是属于机缘巧合的第二种。
当我不费吹灰之力撂倒了几个匪徒之后,就已经下定决心要在修炼一途上继续走下去,至于最终的目标是什么,我倒是没有想过,目前来看,变得强大是我的首要任务,因为我迫不及待的想知道孙老板给我找的肥差到底是什么……
凌晨,我依然在山中静坐。
夜里的山风是很硬的,一般人吹得时间长了会患上不同程度的风湿、关节炎,可我今天没有穿衣服,连裤子都没穿,浑身只剩下一条内裤,就那么近乎全裸的坐在草丛中一动不动。无名从来没有要求我这样来练功,这是我自己发明的,因为我觉得这样能让我提升自己的专注度。
此时的我进入了冥想状态,这种状态下我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呼吸、血液流动等极细微的声音。虽然闭着双眼,但面前黑暗中的一切都尽收眼底,甚至连眼前爬过的蚂蚁也能看得见。我可以感受到自己身边和体内发生的一切,凭借的是心念、气感,而不是知觉。此刻的我身体处于一种极为放松的状态,但并不表示自己躺在了地上,我的身形依然是坐着,外露的脊背在月光下显得尤为挺拔。
这是无名传给我的最后一段口诀,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能够清晰的感应到自己的身体,这是无名身心合一、形神为一的法门修炼至小成时所有的迹象,修炼到此,方可进行下一阶段。
无名和我修炼的那段时间里也并非只是传了我口诀,无名曾经给我演示过一套功法,我觉得公园里晨练的老头老太太练得就是这种动作,类似太极拳一样。但自那次被偷袭之后,我深入的研习了很久,这套功法需要用在打坐冥想时心念控制的无形力量去配合四肢,将自身的周身神识全部融入进去,刚开始的时候我就像自己在做体操一样,随着修炼的不断深入,我完成这套功法也开始越来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