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名走了之后,我算是患上了相思病,这几天我会经常一个人去盘龙山登顶,也就是第一次发现无名的那座山。停留最多的地方就是我被无名撞晕的那个草丛中,我这是在干嘛?应该算是睹物思人吧,不过我大部分时间还是在修炼。
“运澈河车,真精保足,不出玄关,逆流至顶,露洒天谷,沛下华池,亦名玉液。”这是无名留给我的口诀中的第一句,名曰玉液练形。尽管无名在旁边有通俗的注释,但几乎没有师承的我只好尽量去理解了。无名的这段口诀对修炼的时间和地点是有要求的,需要在夜幕下入定,日出时观想,行大小周天后收功,而且必须要让日出的第一缕阳光照到自己,吸收炎日精华,所以我不能呆在家里,反而半夜就得往山上爬。
山上是没有路灯的,夜间的山风也很凉,但这对我来说都是小意思,我穿着单衣沿着山路而走。修炼小有所成的我发现自己的双眼好像又进化了一项功能,那就是即使在没有光的情况下也能在黑暗中视物,如果有人把我的眼睛用布蒙上,我也能凭借气感发现周围的障碍物,这就是我跟随无名修炼以来的成果。
其实我的修炼进展非常之快,连无名也经常夸我体质特异,可我发现自己除了可以闭着眼睛走路在黑暗中视物,也就是身体比以前轻盈多了,而且精气神足的很,但这一切并没有让我觉得自己有多厉害,那天失手将曹德名那样半截入土的老头子掀翻在地应该不能算什么成就。
我觉得像无名一样在世间行侠仗义恐怕离自己现在的修为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走。其实我这样想也不奇怪,从修炼以来我没有一次实践证明过我到底有什么不同。但是我低估了自己的修为,也低估了无名给我的口诀……
自从被公司下放后,我每天都是凌晨上山,天亮就下山,一连一个星期七天我都是如此,无名走后的这些日子,每每修炼结束后,都会让我觉得周围的空气、树木、鸟兽与自己的气感接触都更真实了,身外的一切都是如此的真切……
这天,晨练完毕的我收工起身,拿起修炼用的蒲垫准备下山吃点早餐。我走着走着就感到有种奇怪的感觉,好像有人在暗中窥探自己,其实这种感觉在昨天我就已经发现了,不过没当回事。今天这种感觉再次出现时,不由引起了我的注意,我这时已经走到了一片地势平坦的空地,穿过这片空地再走上不到半个小时就能下山了。
山上的植被非常茂盛,周围有不少松柏,还有一些茂密的草丛,用来藏匿身形很适合。我走的是土路并不宽,有的地方很窄只能容一人通过,恰巧前面小窄路上不知道被谁放了几块大石头,正好把路堵住了,石头上还沾着湿湿的泥土,好像是刚刚从山上滚落下来的一样,但最近没有下雨,更没有地震,这么大一堆石头怎么可能无缘无故的滚落下来,看这体积起码得几百斤的重量了,如果说是有人故意放在这里倒是很合乎道理。
我夜间上山的时候走的也是这条路,上去的时候还没有呢,下来的时候就出现了,再加上我从昨天就开始出现被人窥视的感觉,结果只有一个,有人盯上了我。我站在路中环视了一会,不曾发现有什么人,不禁笑了一下,认为是自己想多了。一来我不曾与人结仇,二来我只是个普通的打工仔,没身份没地位的,现在连工作也丢了,只能算是无业游民一个,怎么会有人专门选在这种偏僻的地方对付我呢。
我挽了一下袖子,准备上前把石头移开,就在我刚刚低头准备动手时,只听“噌噌”两声闷响,像是什么东西被绷紧的弓弦射了出来一样。我感觉到有物体正在以极快的速度朝自己激射而来,我抬头定睛一看,竟然是两颗闪着金属光泽的铁珠。
铁珠射来的速度很快,并且携带着巨大的势能,常人在注意力集中的时候也许能看得见铁珠疾飞的弹道,可在我的眼里却是另外一副景象。
大家小时候在学校时肯定都有过体育达标的考试,其中有一项考核叫做立定跳远。就是双脚站在指定的划线区域内,深吸一口气后运力于双脚往前跳,落定的地方就是你的成绩了。为了通过考试,我经常在我家的院子里练习,那时我能跳到一米六的距离,偶尔发挥好能跳到一米六五,但是如果让我超过一米,我想我闭着眼睛都能通过,因为我心里太有把握了。
为什么要说跳远的事呢,因为此时疾射而来的铁珠在我眼里就好像是有人慢慢抛过来一样,速度并没有那么快,我甚至能看轻铁珠在空中旋转的方向,我准备用手中的屁垫把这两颗铁珠原路打回去。如果我没有经过无名的调教,这种事我是万万做不到的,因为我根本反应不过来,身体速度也跟不上,而现在的我做这种事情,就像让我闭着眼睛跳一米的距离一样,我太有把握了。
其实从铁珠射过来开始,到我起身看见飞射而来的铁珠,并用手中的屁垫把铁珠沿着来的方向又拍了回去,我这一系列的动作,完成时间不超过两秒钟。而随后在我身侧的松柏后发出了两声惨叫,两个穿着灰色运动服的中年男子一个捂着嘴,一个捂着额头从树后窜了出来,两个人的手里都拿着一把钢制的弹弓。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