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黑风寨已经是二十天以后的事了,这次战斗减员十九人,七人死于断刀门战斗之中,还有十二人是去执行抄断刀门老巢时遇袭而亡,十三人的队伍竟然只有老彭只身脱逃。这可是当初铁骑会里的精锐力量,是刘正堂组建的铁骑堂核心力量,而且也是自己比较信得过的队伍,竟然一战而殴。
“老彭,你觉得袭击你们的会是什么人,时机竟然算计得如此精妙?”刘正堂看着浑身是伤的彭青山说道。
彭青山忍痛支起身来:“老大,这帮人并不多,只有二十号人,服色并不统一,也没立旗号。但是他们兵器全是青一色的斩 马 刀,而且配合非常好,我们的弟兄一个照面就倒下了一半。”
“麻子,你怎么看?”刘正堂转头对麻子说道。
麻子沉吟道:“能把时间算计得如此精准,而且战力如此之强,配合如此之默契;那绝不是江湖门派所能做到的。除了边军我想不到什么队伍能做到,就算普通官军都无法做到。整个大同府只有华坪和姚镇有边军,而姚镇边军极少,所以我认为是华坪王昱所为。”
“听说田小强提前结束丁忧,已经上任姚镇了,他的嫌疑也不是没有,不过我也倾向于华坪军。”刘正堂也认可麻子的分析,田小强靠父荫谋职,虽有节制边军的权力,但短期内恐怕无法将军队指挥得如臂挥使。
麻子不无担心的说道:“华坪王昱素来剿匪力度挺大,田小强和我们也有着仇怨,断刀门灭了,现在我们得面临这两个县的围剿了。”
“所以我们的战略重心需要有所调整,形式在变,我们的思路也得变啊!召集他们开个会吧”。刘正堂仍然显得信心很足,过了一会才又对麻子说道:“另外这次总算是帮闷墩他们报了仇了,等忙过这阵你和瘦猴去帮闷墩一家打理一下庄稼吧!”
刘正堂看着台阶下站着的六十来号人,这些人虽然神情疲惫但却显得喜气洋洋的,毕竟灭了断刀门,现在这片算是黑风寨一家独大,而且自己能活下来对土匪而言本就是最大的喜事。
刘正堂看着这些战斗时欺软怕硬,只有三分钟血勇,逃跑时比谁都快的土匪们,心里并没多少喜悦。但他知道现在这帮人还需要他来约束,他自己也要依靠这一帮人才能成功的活下去。
刘正堂酝酿了一下情绪,大声道:“兄弟们!断刀门已灭,这是我黑风寨的大功劳大喜事!从今天起,这北国天地就是我们黑风寨的天地了!”
“黑风威武,黑风威武!”下边一群人现在喊口号的本事已经达到了极高的水准了。
刘正堂将手向下压了一压,脸色陡然严肃起来:“但是,你们应当看到认真起来的官军到底是什么实力,断刀门的实力你们都亲自体验过。可是,断刀门几乎没有给官军造成任何伤害的情况下就被全歼了。那么,我想问,要是我们和官军正面遭遇会怎么样?”
下边一群人顿时鸦雀无声,面面相觑。
“你们不敢说对吧,那我来告诉你们,如果是我们面对官军,我们是没有丝毫招架之力的。所以,今天我要把我们黑风寨今后的发展方向告诉大家,主要有几点。”
“一、兔子不吃窝边草,将来我们要放弃华坪的生意,不能惹恼了华坪军;而且我们做生意只在永安境内做,不得靠近华坪和姚镇。二、今后永安县我们只收过境费,坚决不做抢掠之事。三、要见机行事,不能蛮干,更不能逼得人家拼命,所谓‘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就是这个理。四、我们不能将生意局限于一时一地,要广开财源,积小财为大财。五、我们的寨规要牢记,我要求每个人按小本上的要求来做,如果再有违反,别怪我刘某人不讲情谊。”
刘正堂缓缓扫视一眼:“听到没有,如果再有类似逼着白水村女子跳井之类的事情发生,杀无赦!”,刘正堂袖藏小刀,对着厚实的硬杂木桌子一挥,桌子一角应声而下,小刀迅速没入袖口。
刘正堂缓缓提起柳叶掌,大吼一声“听到没有!”
“是!”
下边匪众见老大掌上功夫比钢刀还强上几倍,顿时吓得一哆嗦,大声应是。
刘正堂双目环视,挨个扫了一圈才说道:“接下来我们不仅仅是要招兵买马,更重要的是要加强整训,另外纪律问题也是重中之重,我们要进行一次行之有效的纠风运动。”
刘正堂看着下方或噤若寒蝉或安之若素的表情,心情稍稍好了一些,这才一挥手解散了队伍。整风和整训的工作都需要交给麻子来做,具体事务他不想过问。原本他想让阮二担起更大的责任的,但上次白水村的事让他非常失望,刘正堂打算让他只做些具体的事务性工作。
这是一次成功的大会,是一次鼓舞人心的大会,这次会议提出了相当切合实际的的方针政策,指明了黑风寨前进的道路。此次会议后黑风寨算是进入了高速发展的快车道,短短两个月时间又汇集了百十条好汉。
不过让刘正堂颇感忧虑的是,为期两个月的整训拉练以及整风运动效果并不是十分明显,单单茅厕外边臭气熏天的水坑和发黄石头就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