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同府新任知府文公汉府邸。
文公汉正从在太师椅上看着园子里的飞来飞云的小鸟,一俊俏小哥正蹲在他身边帮他捏着腿,下巴还时不时的在文大人腿上蹭来蹭去。
这时一管家模样老者走了进来,躬身行礼后说道:“大人,盐运使海自清海大人来了。”
“哦,呵呵,我们不是不相统属嘛,他也知道来呀,哈哈!”
文公汉听得那犟牛似的海自清终于肯登门求见,一只手揉着身边小哥乌黑的秀发,一边哈哈大笑。
“老爷,你把人家头发都弄乱乱了耶。”帮着捏腿的小斯娇嗔一声,似喜还怨,竟比那比二八少女还要娇柔三分。
“唉,既然同朝为官,我自当亲自相迎,哈哈!”文公汉爱怜的在俊俏小哥脸上摸了一把,才起身向院门口走去。
海自清进得院门便按属下之礼参拜:“下官海自清参见知府大人。”
“海大人说的哪里话呀?快快,屋里请”,文公汉侧身相让,只受半礼。
回屋后待得宾主入坐,斟上香茗,文公汉并不出声,也不问话,而是自顾自的拿着一份朝廷邸报看起来。
海自清虽然只低了半级且不相统属,但现在有求于人,也不得不面带恭敬,耐心等侯着文公汉看朝廷抄报。
过得好一会,文公汉才放下邸报,端起茶碗,一边吹着盖碗里的茶叶子一边轻磕茶盏,神情和蔼的问道:“海大人今日到我府上可有事要告知于我?”
“大人,现在城里城外卖这补精粉成风,我怕时日长了百姓会多有怨言。”海自清慢慢将这补精粉的事说了一遍就等着文公汉说话。
文公汉右手轻叩扶手,过了好一会才说道:“这次的事情虽说可能涉及盐事,但却又是药物,是无法真个归入到盐事里边去的;我想还不如等这浓疮白了再挤,不知海大人意下如何?”
“大人,下官还有一事需得向大人检讨,我那孽子也曾参与贩卖这物,现我已将其禁足于家中听从大人发落。”海自清知道这事一旦爆了,自己的儿子也必然难逃,毕竟他得罪的人太多,就算文公汉不吱声,也定有大量的官员落井下石,更何况这文公汉可能早就知道也未可知;此时说出来虽然有输诚的意思,但却也算是主动一些。
“呵呵,年青人嘛,受到蛊惑不知内情当然还是要批评为主。我的想法是这些个卖补精粉之人也非大奸大恶之辈,小惩即可。我打算重修华坪城防,如此方可保得我大赵边境宁静呀。这草原蛮子隔三差五来打草谷行那抢掠之事,本官深感痛心。吾等饱读圣贤文章,自当竭力保得百姓安康呀。”文公汉一脸悲天悯人之色,话题也是跳来跳去,牵着海自清的鼻子到处跑,就这么一段话竟然涉及了好几件事情。
“大人思虑深远,下官佩服,待得时机成熟再将这卖补精粉之人绳之以法,确是除恶务尽之策;大人仁心教化更是圣贤之举,若是将这些犯民尽数遣往华坪修城,当也算得为他们赎罪了。有大人为皇上分忧实乃大赵之福,大同府有大人牧守实为百姓之幸事也。”海自清站起来恭恭谨谨的行了一礼,由于之前文公汉话里的内容太多,海自清别说回答,就算是说奉承话都得分成好几句才能表述清楚。
文公汉端起茶盏,轻呷一口,缓缓说道“海兄无须多礼,工部侍郎郑文章与海兄乃是同年,呵呵!我一远亲擅长于修筑之事,时时盼着为国出力。另外这卖补精粉之事我自当交与巡捕司问理,海兄且宽心即可。另外这补精粉也并非一无是处,只要将其纳入正轨,善加引导,也是造福百姓的好事;当然了,这种公然以暴利掠夺民财的举动是绝不允许出现的,将来就算要卖,也不得高于五两银子一袋。”
海自清再次拱手行礼,妈的五两银子不是暴利是什么?不是掠夺民财是什么?唉,还是先妥协吧,谁让自家孩子坑爹呢!
海自清很不适应文公汉一句话里边包含很多内容的说话方式,他也不知道这是不是文公汉的说话技巧;总之,他觉得要一样一样的分拆开来回答非常困难,干脆直接全应下来:“大人思虑周详,但凭大人吩咐!”
海自清回到自家院子里狠砸了一通东西自是不提,倒是铁枪会副帮主李全槐家迎来了一个客人。
“展兄,小弟我被骗得好惨,田公子那边还望展兄多多美言一番。”
李全槐将手中的信轻轻放下,显然是信了,里边有姚镇县令的大印帮着背书作证。李全槐不着痕迹的将五张千两面值的银票递了过去,这一阵子李全槐在帮中地位大增,加上盐出货情况好,这个月又是一船海盐经运河到大同变成了白花花的银子。
“李当家勿虑,我家公子一向豪爽,我自会将李兄的意思转达。”展大很熟练的将银票收了起来,并没有半分客气。
“那这刘正堂当如何处置?”李全槐问道。
“你且卖他个好,让他到时捐些银两出来就是,也莫要暴露了他的身份。”展大神秘的说道,接着又道:“这补精粉嘛我家公子事先不知,倒是昨日我与文大人家的下人见过一面,须得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