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正堂等四人在官道边上守了两天两夜,虽然春暖花开的季节了,但北国的夜间还是寒冷异常。他们不想来回走动浪费时间,更不想错过机会,当然夜间行军白天抢也不是不行,但毕竟打劫不仅仅是技术活,它也是体力活,累得半死不活的还怎么抢劫呢。
刘正堂躲在树林里不断的向官道两方张望着,就在这时麻子迈着短腿、踩碎步跑了回来:“老大,肥羊又来了”,这个又字倒是恰当,毕竟这是第二次做买卖。
“什么情况,多少人?”刘正堂兴奋的问道。
“十三个人,六辆车!”
“十三个人算什么肥羊,这他妈是老虎吧。”刘正堂皱着眉头说,心想再不做生意没得做了,于是说:“兵法云,虚则实之,实则虚之嘛!”
“瘦猴和闷墩负责在树林子里摇树和拍菜刀,我和麻子出去!”刘正堂吩咐道,麻子毕竟行伍出身胆识要强得多。
“得、得、得!”
一阵清脆的马蹄声由远及近而来,刘正堂手心里紧紧的握住小刀“狼牙”,今天没有太阳,寒风吹得手冰凉冰凉的,但这时刘正堂头顶有些冒烟。这单买卖不好做,对方人多不说,最主要是这买卖做下去自己就没有回头路了,这不是法理上的,而是自己内心上的,因为这单买卖做下去自己再也找不到合适的借口开脱了。
车队排着整齐的队列慢慢进入山凹深处,领头的手一挥止住步伐:“老二,这地方邪形,我眼皮子老跳,小心点”。
“我省得的,大哥,我们快速通过吧!”
“好!”
商行判令刚想下令提速,只见右前方树林里树木乱晃,还伴随着刀兵碰撞以及战马嘶鸣之声,虽然见不到人影,但看这动静,树林里最少埋伏了不下于二三十号人马。
“停!”
领头的汉子大叫一声,停住车队,所有趟子手都提刀拿剑,将六辆大马车团团围住,全神戒备起来。
两个衣着光鲜的汉子从树林里走出来,身上也没带兵器,就这么大摇大摆的立在道路正中央。一个人高马大,生得很是气派潇洒,不过脸上一条长长的刀疤,让人多了三分凶悍七分邪形;另一个麻脸汉子倒是显得沉稳异常,看起来像是一个军师样人物。
领头之人算是个有担当有见识的人物,当即越众而出,拱手道:“前边是哪条道上好汉,我鹏云商行周权出门在外还请行个方便。”
“周当家,明人不说暗话,照理说四月天不该做生意,怎奈我黑风寨日前走水,这百十号弟兄没了活路。还请周当家关照一些,和气生财嘛。”刘正堂说得不阴不阳,虽然手心冒汗,但听声音倒是显得中气十足。
“还请当家的给个数!”周老大知道土匪并不是每次都拼命的,这道上的水他是门清。
“淡季的生意周当家的随意就好,不过这盐巴还得多留给我们一些才是。”刘正堂第一次出来干这种活,没什么经验。
“好说,纹银二十两,盐巴三十斤。”周老大开出了一个还算合规矩的价格,因为他们也不想拼得太狠,虽说银子少得有些不像样子,但盐巴他给得算是相当的大气。
“成交,你鹏云商行出去就说是我刀疤六罩着的!”刘正堂很痛快的为商队放行,话也说得相当的硬杂,直到六辆马车走远了,刘正堂才松了口气。
其实刘正堂并不知道其中一辆马车里,正有一双美目瞪大了双眼看着刘正堂,这位正是等了好一阵不见人前来接自己的苏小芸。这苏姑娘好不容易攀上高枝自是不愿轻易放过,于是打算主动到姚镇田家寻夫,不曾想却在这里见到了所谓的丈夫。在马车上苏小芸自是不敢露面,但自己到底该不该去姚镇让她纠结了,本以为是荣华富贵,不曾想却是个冒牌公子。不过她还是暗自庆幸,差点没跟着这人去做压寨夫人。这女子倒是个有决断的人,没过片刻她就做出了富贵显中求的决定,她有信心迷住真正的田公子,自她出道以来还从来没有失手过。
刘正堂等人回到黑风寨已经深夜了,三十斤盐巴的收获让几人大为兴奋,算起来够几人吃一两年了。刘正堂可以推测那帮人运的盐是要绕过华坪走私草原的,因为整个大同府没人敢卖私盐。
有了三十斤盐打底子,刘正堂并不打算就这么靠着五十斤盐和两千多辆银子一马车货物过一辈子。因为这是过不了一辈子的,他想另外谋一条出路,他不想像老鼠似的在深山老林过一辈子。要想有个正经的身份,除非用大笔的银子买通官府里有相当份量的人物,刘正堂觉得这海自清大人打击私盐对他们是一场灾难,但又何尝不是机会。
“麻子、瘦猴,我们明天启程去大同府找李全槐买盐。他们不敢摆出来卖,但我们可以通过私下里来卖嘛。”刘正堂想到想觉得自己的计划可行,算算时间,田小强的身份离暴光还有一段,不妨再用一次。
“怎么私下里卖法?”瘦猴问道
“比如说我们买一斤私盐要五钱银子,那么我们可以九钱银子卖出去,九钱买到的人可以一两五钱卖,一两五钱卖的人还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