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田公子尽管吩咐”,口齿伶俐的钱顺顿时结结巴巴起来。
“呵呵,吃饭,吃饭”,刘正堂笑咪咪的拍了拍钱顺肩膀,感动得钱顺眼泪都下来了。什么叫平易近人,这就叫平易近人,钱顺觉得自己这辈子算是遇上贵人了。
美美的吃了一顿饭,也许是久未吃上热饭,也许这吉香阁本就饭菜可口,吃上热饭的感觉就是爽利。不过结账的时候又发生了争执,店主坚决不肯收钱,刘正堂坚决要给;最终还是钱顺机灵,让刘正堂帮忙提一幅字,讨个喜头。
当然刘正堂早有准备,这种事他早有所料,当即挥毫泼墨写下一行字:“真他妈好吃”,落款自然是田忠国,所盖印鉴自然是如假包换的正宗货色。题完字,刘正堂是哈哈大笑,店主立马找人去裱装自是不提,而是一再表示,收拾了两间客房出来,只要田公子一天没离开大同府,他就一直保留下来。
刘正堂感动万分,借着酒意大着舌头表示:“就算知府大人把我田某灌醉了,我也要爬回吉香阁来睡”,说罢自是让钱顺拿着自己写的名贴去留香坊,自己则摇摇晃晃的带着麻子、瘦猴要上街观看风土人情。
刘正堂自然也不会让人跟着,开玩笑,刘正堂正在想着怎么挣够去留香坊的茶水钱呢。“瘦猴,有什么好主意没有?”,刘正堂想了很多办法,典当东西显然是不合适的,帮人写字收润笔费显然不是尚书公子的作为。
“其实我们可以买个旧的罐子,故意让人给打了,找人赔钱……”猴子说起活来显得很有自信,见刘正堂皱眉,连忙补充道“这活以前我们干过,有经验。”
“这还不嫌丢人呐,不行,不行”,开玩笑,别说三品大员家的公子,就算刘正堂自己都觉得丢人。
几人专找偏僻的胡同走,边走边商量如何讹人钱财,麻子和刘正堂没这方面经验。瘦猴想到的‘都是设法被人踩一脚然后借机生事,讹诈钱财’之类方法,虽然有一定可行性,但容易将事情闹大,而且一次最多能捞两三两银子。三人商量好一会,也没想出个妥帖的法子。
“有了,哈哈!”
刘正堂突然想到个主意,猛拍一下瘦猴的肩膀,差点将瘦猴打翻在地。
积古斋是大同府最大的古玩玉器商行。
正午时分,两个衣着光鲜的人从积古斋走出来,匆忙行走间与一锦衣汉子撞了个满怀。其中一身材瘦小的青年当即摔倒在地,手中一个木盒当即摔飞了出去。
盒子自然打开,里边紫砂碎片散落街头,从盒子造型一看就是一壶六杯的标准配置。当然地上的碎片确实碎得有些狠了,紫砂是正宗的上等紫砂,盒子虽然不算名贵,也算得相当的精美。
瘦弱青年抓住锦袍汉子不肯撒手,口中悽惨的嚎叫着:“完了,完了,一千八百两银子啊!你得给我陪上,一千八百两啊,呜呜!”
另一管家模样的麻脸汉子则在一旁手足无措的唉声叹气,到处打拱作揖,表情显得十分的沮丧:“唉!唉,这可如何是好!唉,唉!”
锦袍汉子也不是一般人,他可是铁枪会副帮主李全槐,走南闯北什么没见过。要不是见这两人衣着光鲜,他已经打算让手下两跟班打这两个不开眼的一顿了。
“放手,放手!你自己撞上我,别他妈不知好歹!”李全槐一边说一边用力的掰着小个的手指,刚掰开左手,对方右手又抓住了自己;让李全槐十分窝火,要不是看这街面上围观的人多,他都有心动粗了。
瘦小汉子死死抓住李全槐的衣服,怎么都不肯撒手,只是一个劲的哭嚎:“你都把我撞倒了,你得赔,呜呜!”
双方扯皮了好一会,围观的人群越来越多,直将这条街面围了个水泄不通。双方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一时之间争执不下。
李全槐虽然是地头蛇兼江湖人物,但面对这两个人也没什么办法,连下人都穿锦袍的人家,他李全槐断然是不敢轻易招惹这样的大人物的。
双方正拉扯得不可开交,只见一身着白色锦袍的高大年青公子拨开围观人群走了进来。来人手持折扇,生的是玉树临风,走得不急躁,端的是气度不凡;此人当然是刘正堂了。
“吴贵,还不松开这位当家”,待吴贵松手后,刘正堂才对锦袍汉子作揖道:“下人莽撞,惊扰当家的了,还请见谅则个。”
“少爷,那可是一千八百两啊,一千八百两,这是要送给许大人的啊!”瘦猴哭丧着脸、委委屈屈的说道。
“嗯?什么一千八百两,真当我不知道,让你平时买东西你哪次不多报一半的价格,你当我不知道你屋子里有个地窖。看来平时对你们两个家伙太放纵了。”刘正堂眼神凌厉的瞪了两人一眼,吓得两人一哆索。
“这位兄台,这东西不值几个银子,算了,算了,我回头让这两个家伙从自己私房钱里出了。小弟御下不严,见笑见笑”,刘正堂这才转身对锦衣汉子说道,手中折扇潇洒无比的打开了。
李帮主听着这位公子话更是觉得这一定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满口官话,说起千把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