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望县中人传闻,司马山庄住着一个了不得的高士,因为上至县尉,下至寻常武者,都不敢去北邙山附近撒野,而且山中来往许多荆州知名的谋臣,据闻有一次州牧刘表还曾私下拜访过山庄的主人。
不过,谁也不知司马山庄主人是谁。
北邙山的司马山庄成了一个神秘的存在。
山庄内,一间雅室。
一盏青灯,灯饰古旧,无芯自燃,焰火仿佛超脱了时间与空间。可现在,这盏青灯的焰火须臾消失,化作一道青芒射入灯前思索的一个男子脑中。
他猛地梦开眼,看着桌上的那盏青灯,脸上露出思虑的神情,“天意如此啊,不过,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对?”
这时,门外闯进来一个青年男子,与司马炎差不多年纪,“爹,好消息,二娘有喜了。”
男子眼里露出恍然,“原来如此。”
“爹,你在说什么?”青年男子不解问道。
“师儿,你去南山与那头猛虎说一声,猛虎该下山了。”男子站起身,将那盏灯收起。
“难道——父亲你打算出山了?”
“没错,我司马懿该出山了,三师兄是我们八人里最先出山的,现在已官至丞相,声名本是虚,可师傅留给我的孔明灯已经熄灭,灯中留下的箴言也已见了天日,我就不能在北邙山待下去了。”
司马懿是司马防的最小的儿子,师从八峰老人,除了从五哥司马志过继来的义子司马炎,他还有一个儿子司马师,就是面前的这个青年男子。
“父亲,你出山后打算投奔哪个势力,不会是前些日你让大哥率司马炎弓队相助的虎贲军吧。”司马师问道。
“没错。”司马懿淡淡答道。
“父亲,我不能理解,论兵力,虎贲军不过是流窜在南域,青蛟湖各处的乱军聚集在一起,侥幸攻克了楼兰,南方荆州的刘表,北梁的上官搏,都要比虎贲军强大,你为何要去投奔他。我们如果投奔他,公孙世伯和百里世伯的仇又如何能报?”司马师不解地问道。
“荆州刘表民力与人望虽然强盛,但其主无进取之意,自守之辈,迟早被人所图,北梁依附北胡,蛮夷之辈,占不了九州之地。
有一次我去襄阳见父亲,听他提起山阳县曾被一魔煞之人攻破,刘表也不敢得罪他,后来细细观察了此人,期间派出炎儿相助此人攻下楼兰城,直到今日孔明灯灭,我才算是确定了我内心所想,此人将会是将来争天下的一分,值得我们辅佐。
我们得加快些,此人现在正陷于一场无量心魔的纠缠,你去叫擒虎,我们速速前往楼兰城。”
父亲的话,司马师也不敢违抗,“那二娘那里怎么办?”
“二娘有喜,我心里自然欢快,等她诞下孩儿,我再回山庄见她吧。”司马懿已经走出了房间。
司马师听到父亲吩咐,忙往南山去找他的小舅公孙擒虎。
司马懿来到庄外,一个青年男子迎上了他,“六叔。”
青年男子名为司马建,是司马防三子司马睿的儿子,位列“荆襄九俊”之末。
“健儿,你来山庄可是有什么要事?”司马懿问道。
“六叔,我的几个朋友闲来无事,来庄上叨扰,想来拜会六叔,此刻他们正在庄外松下下棋,还请六叔不要见怪。”
“无妨。”司马懿问道,“来的都有哪些人啊?”
经过司马建介绍,来人中有三人同他一样位列“荆襄九俊”。
刘元位列其父司马睿之后,位列“荆襄九俊”第三位,在州牧刘表长公子刘琦手下任幕僚,同他一起前来的还有“荆襄九俊”第四位的黄广,黄广是荆州偏将军黄祖的侄子,二人正在枯松下棋。
其余来人还有“荆襄九俊”第六的南郡南洪县名士洪方,江夏郡汉江县名士,“荆襄九俊”第八樊济的儿子樊际遇。
此外,还有几个南阳郡和桂阳郡的谋臣。
他们来到松下,众人拜见过司马懿,黄广和刘元虽然在下棋,也朝司马懿微微点头致意。
黄广棋力差了一着,被刘元步步紧逼。
许久,司马懿盯着棋盘西角,大笑道,“哈哈,西域,西域,人人都不注意你,最终的权柄,却可能落在此处啊。”
众人都望向司马懿,这时,司马师已从北邙山南处归来,他的背后跟着一个身穿虎皮的男子,背后插着一双铁戟,也不收入元戒中。
他的背后跟着百余武者,人人背后都插着一双铁戟。
“父亲,擒虎和他手下的百余虎卫营都来了。”司马师拱手说道。
“好,我们去楼兰城吧。”司马懿笑道。
“六叔,你要出山了。楼兰城?你难道要去辅佐楼兰城的虎贲讨逆军。”司马建惊讶道。
“没错,众位,今日事有紧迫,只能来日再叙。”司马懿朝着众人抱歉道。
没想到司马懿竟然要出山了,连下棋的黄广与刘元二人也站起身子,看着已经离去了的司马懿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