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鬼把脑袋重新安在脖子上,仍旧笑眯眯的,道:“大家不要怕,反正再过几天,你们全都要死了。哈哈哈……死了之后,和我,就变成一样的了。到时候,你们也能拔掉自己的脑袋。多有趣啊!”
胆小的当场就吓哭了。
更胆小的直接休克晕了过去。
厉鬼道:“我知道你们先走还都抱着很大的希望。希望什么?希望有人来救你们啊。哈哈哈……不过我要告诉大家一个坏消息,这个隧道呢,已经被我们两位鬼王大人联手,布下了结界。别说普通的救援,就算是茅山的道士,想要找到,也不容易。呃……不吹不黑,至少半个月找不到那是肯定的。哦……顺便告诉你们一下,火车上的水啊,食物啊什么的,全被我们毁掉了,希望你们自己带的食物,够吃半个月。不过就算你们带的东西能吃一百天,也没用了。现在是凌晨三点,明天早上十点的时候,我们就会大开杀戒。把你们一个个,所有人的脑袋,全部砍掉。哈哈哈……”
它顿了顿,接着道:“额,对了,别说咱们不给你们留机会,天道不绝,天心仁慈,总要给你们留一线生机。所以呢,鬼王大人打算玩一个游戏。每一节车厢,给你们一个名额,一个活下来的名额。听清楚了,一节车厢,只有一个人活下来。这个名额,你们自己确定。谁的支持率高,我们就放谁出去。但同时也有一个条件,支持者少于二十个的,不算数。额,我的话就说到这里了,掌声在哪里?”
麻辣隔壁的,这只鬼可真是贱。
从他进来开始,就一直装比。
我掂量了一下自己的实力,要干掉它不难。
但是我不能这么做。
我必须要忍住!
现在,鬼王和厉鬼并不知道我的身份,也不知道初七的身份。也就是说,我们在暗,它们在明。
一旦我干掉这只厉鬼,那么就等同于打草惊蛇。
到时候,后果不堪设想。
那只鬼化成一团鬼气,风骚的飘啊飘,离开了。
车厢里的乘客,顿时热闹起来。
有哭天抢地的。
有骂骂咧咧的。
有一脸绝望沉默寡言的。
有失魂落魄吓得哆嗦的。
有人喊道:“我不能死!我外甥是市长,正给咱们这边拉投资,全市几百万人能不能奔小康,都看着他呢。我不能死啊!”
“滚你麻痹!你外甥是市长跟你有个屁的关系?市长又怎么样,贪官吧?把我们的血汗钱全贪了,你第一个就该死!”
又有人喊道:“我不能死!我在家里是独子,上有老,下有小,三个孩子,最小的一个还在吃奶,我死了,她们孤儿寡母怎么活啊。”
“你拉倒吧!说的跟谁家里没有老人孩子一样。”
那个抱着婴儿的夫妻哭着喊道:“求求大家了,让我的孩子活下去吧。它才半岁,好好的一条生命,不能就这么没了啊。求求大家成全,我给你们磕头了。”
年轻夫妻跪在地上给大家磕头。
然而,除了几个人侧目感动之外,并没有几个人吃这套。
一个个仍旧在说自己应该活着。
众生百态,人心凉薄,一时之间,展示的淋漓尽致。
我心里叹了口气,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初七冷哼一声,重新闭目养神。
南宫雪舞焦急道:“你还有心思睡觉?你倒是想想办法啊!”
初七话里有话怼雪舞:“抢不到男人不开心,所以没办法可想。”
车厢里的乘客,已经有人打了起来。
为了活下去,每个人都在尽心尽力做着挣扎。
然而真的能活下去吗?
大家沉迷于九死一生,最后一丝缥缈的希望中,谁曾仔细想想那只厉鬼开出的条件?
一节车厢,只有一个人能活。
支持率最高的那个得到名额,并且支持者不能少于二十个。
一节车厢一百多个人,每个人都想自己活下去,谁会支持别人?
就算有那么几个心肠好的,把希望留给别人,可是,会找到二十个这样的人吗?
不会!
绝对不会的!
这种时候,恐怕大多数人的心态是,自己死路一条,也要拉着别人死。
这玩意就跟得了红眼病一样,见不得别人好。
游戏!
这是一个赤果果的戏耍人的游戏。
我看着众人争执不已,甚至有几个人一言不合已经打了起来,人心如此,能救他们的性命,能救他们的心吗?
五蕴不空,惹人间因果,阴曹地府,何时才能地狱皆空?
我心情复杂,闭上眼睛。
南宫雪舞有点着急,说:“哼,都在争,越争越没人能活。”
我叹了口气:“贪生怕死,古往今来,谁能逃过一个贪字?”
我话音刚落,初七猛然间睁开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