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个时辰之后，当周围的战局变的逐渐焦灼时。
聂天也感到有些无奈了，这些将士除了信念未灭，其余的竟是什么也不知道了。在他们的心中，除了勇往直前，似乎没有什么值得去怀念了。
一路上，所有人都只能用一个字来形容，那就是“杀”。
一千年前，这些将士为了覆灭商王的统治，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而在虚空之阵的一千年中，当他们的残魂再次面对商军，除了杀念，已经没有丝毫的追求了。
对他们来说，只要能将商王朝覆灭，哪怕是从此灰飞烟灭也在所不惜。
可让聂天更加无奈的是，这些将士本就是身死之人，所留下的仅有一丝的残念。
当他们的残魂被人击破后，因为还有信念的支撑，故此倒下的身体在转眼间又能站起来继续战斗。
“心念不死，魂魄不灭。”
聂天盯着诸多将士许久，终于明白了。
原来，即便是实力达到圣王境的姜公也不能跳脱世俗界的儿女情感。
一千年前，当这些将士倒下之时，他们心中仅存的那一缕信念却没有倒下。
故此，凡是信念存在的孤魂，将继续以残魂的形式游荡在人世间。
知道这一切后，聂天心中苦笑，原来强如圣王境的姜公也脱离不了感情的桎梏，当看到昔日和自己并肩作战的将士一个个倒下。
他决定布置起虚空之阵，虚空之阵中自成一片天地，在这里，商王宫依然存在，千年前的那一场大战在这里继续演绎。
只要这一片天地中的商王宫继续存在下去，那曾经在沙场中倒下的百万将士就依然会不断发动攻击。
周而复始，这些将士不知疲倦地攻打着眼前这偌大的宫殿，可他们不知道，这偌大的宫殿只是当年姜尚设置的幻象而已。
聂天终于明白了，商王宫的作用是让这些将士继续以残魂的状态活下去。
“姜公啊姜公，天地法则不变，他们已经是身死之人了，你又何必将他们强留在世间呢！”
当聂天将这一切告诉九幽时，他后者同样也在心中感叹不已。
身死轮回，本就是天地之间亘古不变的法则，昔日的姜尚为了个人情感，硬是要与这一法则对抗。
“天衍宫被毁，虚空大阵支撑不了多久，要是大阵破灭，只怕这些将士和你都将灰飞烟灭啊。”九幽的神识再次在聂天的耳畔说道。
天衍宫的作用就是支撑虚空大阵，可现在宫殿被毁，大阵没有了力量来源，必定会在不久后崩塌的。
对于这一点，聂天心中很清楚，阵法和阵纹虽是同源，但又有很多不同之处，阵法所需的能量实在太过于强大了，若是没有力量的供给，只怕后果难以想象。
此刻，他的眼神看向不远处的谈天衍，只见其手中的长枪犹如九天之上的闪电般，凡是所过之处，必定一片废墟。
可当他离开后，那原本倒下的诸多商王宫守军又瞬间复活了。
就这样，不断循环地演绎当年的那一场战争，百万残魂虽死不灭，商王宫守军源源不断，两军竟是交战了千年。
“有没有什么办法拯救他们？”
聂天心中有些愧疚，天衍宫是他和九幽毁灭的。
他绝对不允许百万残魂因自己而灰飞烟灭。
“这些将士的执念是商王宫，只要商王一倒，他们的执念自然就破灭了，或许我们可以将商王推倒。”
九幽对着聂天说道，眼前的商王宫虽然只是虚幻，却成为破除百万将士执念的障碍。
聂天点了点头，只要完成他们的执念，那么残魂自然会进入轮回之道的。
“商王是帝辛，实力必定不可小觑，即便他是虚幻的，恐怕也难以对付。”九幽神识说道。
可此时的聂天没有选择的余地，只道：“想必那商王就在中心吧，不如先去会会他。”
说罢，便只见他的身形朝着混乱不堪的军队中急冲了出去。
“谈将军，无道大师，商王无道，你我一起杀入斩了这昏君如何？”
聂天对着谈天衍两人说道，只见他们同时点了点头。
那谈天衍迅速掠到聂天的身旁，道：“商王就在中心宫殿处，你我一起驾着玄鸟进入。”
说罢，便只见巨大的鸟身匍匐下来了。
聂天没有犹豫，当即踏了上去，霎时之间，只见巨大的鸟身直冲云霄，嘶鸣响彻整个战场。
“鸟兄可是九幽一族？”
聂天坐在那玄鸟的身旁，以极低的声音问道，虽然这玄鸟也已经成了残魂，但他还是想要弄清楚这是不是九幽的父亲。
而当那玄鸟听到他的话时，身躯猛地一颤。
聂天的脑海中突然蹿出一道声音：“小友如何得知本尊身份的？”
听着此话，聂天心中窃喜，当即道：“有幸结交令郎，聂天见过前辈。”
“哦，这小子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