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
“咚,咚,咚。。。。。。”
号角、战鼓声响起,位于阵前的战车开始奔驰前进。“杀,杀,杀。。。。。。”喊杀声也随之响起,天地为之变色。
战场东北,远处一座高山上,一位长袍老者腰挂长剑负手而立,身后站着三名少年,背后都插着长剑,四人在向着远处的战场眺望。老者看上去有五十多岁,头上插着一支木簪,披肩白发随着微风轻轻飘洒,听到远处战场传来的声音,眉头不禁一皱,旋即舒展开来。
“子心、子义,战斗开始了,可有话说?”老者面无表情的说道。
背后最左侧的少年听到老者问话,略一沉思,就抬脚迈出一步躬身说道:“师父,弟子以为,秦军必败。”
老者微笑着转过头看着那少年问:“子心,战斗伊始,何以知之?”
“师父,此战可分三步,即三战:第一战联军以战车冲阵,而秦军以弓弩、陷坑、拒马迎击,秦军不可胜。第二战联军必出重甲步卒对秦军步卒,秦军仍不可胜。第三战联军左右两翼骑兵齐出。。。。。。”子心说到此处,却显得欲言又止。
此时站在子心右边的少年迈步躬身说道:“第三战联军两翼骑兵乃是追击。”话音刚落,老者看着他问:“子义,你也以为秦军必败?”
“是,师父。”
“呵呵,若你二人同言秦军必败,那么,秦军必败。”说完,老者得意的伸手抚了抚胡须。
最右侧胖胖的少年向前迈步说道:“师父,为何如此笃定?秦军乃虎狼之师,此次联军虽势大,但胜负未可知啊?”说完,少年一脸迷茫的看着师父。
老者笑着说道:“子恒啊,此战未打响,秦军已然败局已定。”
“啊?”子恒显得更加迷惑。
老者没有继续回答子恒,而是看着子心和子义说道:“你二人虽看破此战结局,但仍未窥透此战,回山后,你二人前往山顶思过十日,不得懈怠。”
听了老者的话,子心和子义赶紧躬身行礼道:“是,师父。”
老者点了点头说道:“此战秦军虽败,然非战之过,乃策略有失。但此乃我等外人之想法,或许秦军有不得不战之理由。你二人可有所悟?”
子心和子义想了想同时说道:“师父,弟子明白了。”
“若是你,当如何迎敌?”老者继续问向子义。
“弟子当退兵函谷关拒敌,联军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歇,如此一月之内或可破敌。”子义答道。
老者点了点头看向子心。“弟子以为二师弟所言有理,但弟子以为秦军只能退敌,不能破敌。”
老者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他伸手摸了摸子恒的脑袋说道:“子恒啊,你可明白?”
子恒瞪着双眼,一副迷茫的样子,想了想说道:“师父,弟子不明白。联军虽然势大,但蒙骜将军乃世之名将,怎会。。。。。。”
“子恒,话虽如此,但你可知道此战对于联军的意义?”老者不等子恒说话,接着说道:“此战,乃是魏军背水之战,蒙骜此次出兵,直取魏国,势如破竹,魏王不得已启用无忌公子,而魏无忌乃是王室,若此战失败,则魏国危矣!虽魏王和无忌公子之间有隙,但此乃关乎魏国命运,无忌公子焉能不用命?此其一。而信陵君一出,山东六国除齐国外纷纷响应,共伐秦军,联军带甲五十万,秦军十万,不可力敌,此其二。联军士气高昂,兵锋正盛,当避之而非战之,此其三。由此三点,秦军已然无胜。如你两位师兄所言,若要退敌,只能据守函谷关。”老者看着子恒娓娓道来。
“师父快看,联军前军步卒出阵了。”这时,子义喊道。
老者扭头看向战场,片刻后转身看着子心说道:“子心,此乃你所言第二战,可向子恒试讲之。”
“是,师父。”子心躬身行礼后接着说道:“联军前军步卒出阵,必为魏军重甲步卒,冲击秦军中军步卒,引秦军中军弓弩手,然联军势大,秦军弓弩手必不能持久,则秦军中军步卒必会陷于缠斗,此时联军中军则可以顺势而为,故秦军第二战无胜。”
“可是秦军左右两翼骑兵可以冲击联军步卒啊。”子恒茫然喊道。
子心还未开口,子义说道:“三师弟,莫要忘了联军左右两翼骑兵,虽秦军骑兵善战,但联军左右两翼必然为燕赵骑兵,燕赵骑兵善骑射,且数量必然多过秦军,如此秦军骑兵也就没了优势可言,更勿论联军弓弩手尚严阵以待。”
子恒听完,张了张嘴,小声嘀咕道:“难道派一支骑兵冲击步卒不行吗?”
“哈哈,子恒啊,一只雄鹰,断其一翼,尚能飞否?”老者笑着说道。
“弟子以为,或可于后军伏一队骑兵,冲击联军步卒,联军人心不齐,若能冲溃或可力挽狂澜。”子心说道。
“弟子不敢苟同,此乃兵行险着。”子义接着说道。
老者拂了拂长须笑道:“嗯,兵行险着。可为,不可为?留待你们自己思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