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何事?”叶府主疑惑问道。
萧逸还未回答。
一旁顾怜星急急出言,“父亲,我们怀疑叶哥还未死。”
“想开棺细查,确认一下。”
“此次有萧逸公子帮忙,叶哥到底是生是死,定能有个确切答案…”
“胡闹。”叶府主眉头一皱。
“流儿早已入土为安,如今要开棺挖坟?”
“流儿如今甚至尸骨未寒,何必扰他?”
“父亲…”顾怜星脸色一急。
“住口。”叶府主脸色冰冷。
“今日是我孙儿百日贺宴,大喜之日,休再提这些晦气之言。”
“你这当娘的,拿捏不住分寸吗?”
“你悲痛了一年,哀思了一年,夜夜神伤,夜夜憔悴,折腾至今还不够?”
“如今小流星已百日之岁,日后会不断长大,你这当娘的便一直在他面前这副模样?”
“流星一切安好,不是比什么都好吗?”
叶府主语气冰冷中带着责备。
“我…”顾怜星脸色一白,眼泪再度止不住流落,无语而对,低头凝噎。
叶府主见状,稍稍缓了几分脸色,慈声道,“怜星,流儿是我唯一的儿子。”
“他死了,难道为父不伤心?”
“他的生死,难道为父会不在意?”
“但事实如此,流儿确已死了,为父与你亦是亲眼见着他下葬。”
顾怜星啜泣着,难以言语。
“唉。”叶府主叹了口气,看向萧逸,苦笑道,“让萧逸小友见笑了。”
“怜星忆夫过切,难免胡言乱语,心智失常,萧逸小友莫要见怪。”
“走,随本府主到外堂赴宴。”
“不。”萧逸脸色认真,“怜星姑娘的话,不无道理。”
“在下,其实也一直心存疑虑。”
“或许,叶流当真未死也不一定。”
叶府主皱着眉,再叹一声,“我并不想扰流儿的安息…”
“叶府主。”萧逸认真道,“若叶流当真未死,他如今孤身在外,境地难料。”
“武者在外激战重伤,会有诸多可能。”
“或当场身死。”
“或修为全失,在外游荡;或疯魔失智,境地更糟。”
“总之,如果叶流当真未死,他定需救援,或根本已在等待救援。”
“中域之大,处处危机莫测,若叶流未死,却迟迟未有消息,未有传信至叶圣府,定是境地极其不妙。”
“所以。”萧逸沉声道,“谨慎起见,还是让我确认一番吧。”
“若叶流当真已身死,便还怜星姑娘一个确切答案,免去往后痛苦等待,招致身体虚乏,假以时日必成大患。”
“想来,若叶流泉下有知,也定不会怪。”
“若叶流未死,那以我八殿的情报,足可在短时间内寻到他,护他周全而归。”
萧逸看着叶府主,“叶府主意下如何?”
“这…”叶府主迟疑着,半晌,凝重地点了点头。
“本府主自也希望流儿活着。”
“更不希望流儿若未死,孤身一人在外深陷危机境地。”
“好吧,本府主答应你。”
“但。”叶府主沉声道,“得等今日贺宴过去。”
“我不想扰了流星的百日诞辰。”
“好。”萧逸点了点头。
一旁,顾怜星脸色大喜,“谢父亲,谢过萧逸公子。”
……
叶圣府,外堂处。
宴席上,早已宾客入座。
偌大个叶圣府,座无虚席,热闹非凡。
今之叶圣府,确实如日中天,不仅在十八府地域,哪怕在偌大中域,亦是人人敬畏的霸主势力。
叶府主,与顾怜星齐齐走出。
顾怜星怀中抱着流星。
满场宾客,无不齐齐起身,或行礼,或拱手,恭贺之词不绝于耳。
叶府主双手虚压,开怀道,“叶某人,谢过诸位赏脸前来。”
“趁着今日中域各大势力都在,叶某要宣布一事。”
“从今日起,我孙儿叶流星,将正式成为我叶圣府少府主。”
霎时满座沸腾,“恭喜叶府主,贺喜叶府主。”
宴席,就此开始。
上席处,萧逸与依依坐到角落,并不显眼。
整桌席位,只公孙火舞,顾怜星还有叶家的几位家眷。
萧逸不喜纷扰和热闹,也不想弄出些什么动静。
……
酒过三巡,直至入夜时分,叶圣府小府主的百日贺宴,方算结束。
宾客,或各自而离,有的与叶家颇有交情者则留在叶家,叶家自会安排厢房住处。
内堂处。
“萧逸公子。”顾怜星有些许急不可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