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酒肆之内,一众武者,忽然都陷入了沉默。
角落处,萧逸原本见着一个个武者都消散了心头阴霾,本微微松了口气。
如今,又皱了皱眉。
那老者,摇着头,叹气道,“前几日的萧寻,确实风头无两,连邪君府强者尽出都奈他不何。”
“但如今呢?”
“我听闻,乃是连一代邪君都亲自出手了。”
“所以他不得不隐匿了起来,不敢再冒头。”
一开始那老者,沉声道,“黑袍萧寻再如何出色,终究只是个年轻人。”
“不敌一代邪君,也是正常。”
那老者冷声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说的是八殿。”
“若八殿有用,他何至于躲起来,隐匿行踪?”
“他作为黑魔三殿接班人,若三殿能保他,他何至于东躲西藏?邪君府,又有何胆子动他?”
老者,重重地摇着头,“今时之八殿,已再不是上古之时的八殿了。”
“今之八殿,已分崩离析。”
话音落下,酒肆之内,再度传来阵阵压抑气氛。
所有人心头想的,恐怕都是同一个问题。
八殿,曾经是他们的信仰。
曾经是大陆所有武者敬重着的存在。
但,此次偌大一片范围爆发邪修祸患,波及起码在数百地域以上。
可八殿,并未能有什么有限的遏制。
这片范围内,每日,仍旧不停有武者凄惨而死。
每日,仍旧是邪修肆虐不断。
今之八殿,真的还如上古之时,那捍卫着人类生灵,誓死抵挡妖兽祸患那般,势不可挡吗?
角落处。
咔咔…
萧逸原本举起而抿的酒杯,忽然定格。
酒杯之内,那口清酒原本平静如镜,如今,却是泛起道道波澜。
他的手,握着酒杯,握得有些紧。
他一路走来,这些天无不是四处哀嚎不断。
数百地域范围,无不是风声鹤唳,人心惶惶。
他早便说过,这世间,最可怕的不是别的什么东西,而是人心。
八殿,传承无数岁月,仍旧屹立不倒。
八殿会如何,萧逸并不担心。
他担心的,是人心,是这片数百地域范围内的人类武者心头那颗原本滚烫的心。
人,越来最后一分希冀,最后一分希望,最后一分信仰,都没了。
那会是很可怕的事。
曾经,猎妖殿,是萧逸的信仰。
来了中域后,八殿,便也成了萧逸心头的一分敬重存在。
事实上,他并不想看到这里的一个个人类武者,对八殿露出的那抹绝望的目光。
如果连守护心灵的最后一分防线,都轰然崩塌,这里的武者,便也崩溃了。
“呼。”萧逸深呼吸一口气,那酒,他再未饮下。
随手取出一张银票,压于杯底,就此起身而离。
黑袍之下,那双拳头,握得紧了些。
这里的邪修祸患,他无能为力。
即便他愿意爆发最强实力,也帮不了些什么。
数百地域齐齐各处爆发祸患与杀戮,那不是他一人能挡之事。
他如今唯一能做的,便是加快速度。
只要他离了这片封锁范围,只要他的身影出现在天机总殿,那么,邪修在这片封锁范围的一切,都将毫无意义。
那时,邪修祸患,顷刻消弭。
当然,若加快潜行速度,他被发现的概率,会更大。
他的境地,也将更加危险。
只是,对比每日所过之地域,每时所过之大成,每刻所见那一处处哀嚎遍地,一处处惨绝人寰之地,一双双绝望的目光…
他宁愿赌一把。
他,确实可以冷漠,确实可以杀伐果断,确实可以视人命如草芥。
但他不是心头最后一分属于人的本性都没了。
嗖…
萧逸的身影,化作一道黑色幻影,无声无息地穿梭前行。
……
数天后。
萧逸一连跨了数十地域。
此时,高空中,一道道身影御空而过。
观其服饰,那是一群黑魔殿执法队,以及天机殿执法队。
“该死,被那群邪修逃了。”为首的执法队长,咬着牙。
“情报明明无误,却还是慢了一分。”
同一时间,又是一道道身影御空而来。
观其服饰,乃是一支修罗殿执法队。
“嗯?那群邪修跑了?”
“该死,风使的情报不会错…”
远处,又是一支执法队疾速御空而来。
观其服饰,乃是一支猎妖殿与炎殿的执法队。
“那群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