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结伴相行将到家门时,周平看到武攸家门口围满了许多人。
周平先问武攸道:“诶,兄弟,你家门口怎聚集了如此多人呐?”
武攸向前探了探,也不知为何缘由。周平再细一看,惊然对武攸说道:“那,那不是咱今早进城时看到的那拨人吗?”
武攸一看还真是,惊道:“还,还真是,这么大的官到我家里作甚,我平日里遵纪守法,他不会是来拿我的吧?”
周平听罢一慌,忙道:“不好,兄弟你快逃离这里吧,我掩护你出村子!”
“不行,我妹妹还在家中,我怎能抛弃她独自出奔?我要回去!”
“兄弟你先走吧,我先去帮你看看能不能救出娥妹子。”
“要是娥妹有个三长两短,我还怎能独自苟活?”
“兄弟,我与你同去,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又怎能独自苟活?”
“不,你家中还有年迈父母不能离开你,假如我有个好歹,我妹妹还望周兄弟你照顾!”言罢,武攸提起药包便向人群中走去。
周平见武攸这般大义凛然状,道是刚结交的一位好兄弟就要失去,不由得悲从心生,眼眶又模糊了起来。
武攸从人群中挤了过去来到了家门口正欲进去,门口卫士立马拔出佩剑道:“闲人免进,速速退去。”
武攸向两位卫士做了一揖,道:“二位军上好。不知军上莅临我家有何贵干?”
其中一个卫士问道:“你说这是你家?”
“正是。”
“你且在此等候,待我进去通报。”
武攸见此情形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怎么自己进自己家门还需通报。
一会儿,院里走出一人。武攸一看,这人正是早上进城时队伍中领头的那个大官。
大官看见武攸,问道:“你是武攸?”
“正是。”
“你随我进院来。”
武攸听罢,跟着这个大官进了自家院子。一进院儿,看见周围围满了兵丁,而武娥则正在院中。武攸赶忙上前抓住武娥的手问道:“妹妹你怎么在院子里?你的风寒好了么?这些兵是来干什么的?他们有没有把你怎样?”
武攸这一连串的问题打来,武娥先是一愣,然后一乐,说道:“我在屋里闷得热来院儿里纳纳凉,你妹妹我没事儿,什么都好。至于他们,你等会儿听他们说吧。”
突然,大官呵斥一声:“天子敕谕,武攸领旨!”
武攸听到此言,赶忙拉住武娥跪下。武攸家院外聚集的群众有的听到此言,也赶忙下跪,见人中还有不知所措者,赶紧互相拉扯纷纷跪下。
大官随即开始宣旨:“武王榛二年正月十日诏曰:孤即大统才初,胡虏南犯,侵扰边塞,使边民不得安作。孤尝北征,幸得大胜,然祁阳侯领东海将军武权战殁此役,实不幸也。孤念其无后,不忍王弟香火阻断,故遣南阳公苗裔武攸,嗣为其子,袭其爵位,以为祁阳侯宗庙不绝,武攸闻诏可速还祁阳,以宽孤心矣。”
武攸紧皱眉头跪在地上,恍若刚才一个字都未听进。使者见武攸还跪在地上,对武攸说道:“我念完了,你快领旨吧。”
武攸赶忙从地上爬起来,在使者手中接过了诏书。见武攸接过了诏书,使者退后两步,与所随人员一同单跪道:“臣参见祁阳侯!”
武攸刚接过诏书还没反应过来,又给他们吓了一跳,往后连退几步直被武娥扶住。
武攸上气不接下气道:“他们,他们刚才叫我什么?”
武娥也似懂非懂,答道:“好像是鸡羊什么猴的?”
听到武娥的话,使者说道:“君侯,是祁阳侯。”
“什么?”
使者站起走上前摊开诏书,指着“祁阳侯”三个字一字一字的念道:“君侯,是祁~阳~侯。”
听到如此,武攸稍稍反应过来,问道:“是封我做官?”
“准确来说,是爵位。”
“那么,我要到何处就任?”
“祁阳,在东海。”
武攸还从没见过海,还从没去过那么远的地方,听到“东海”二字又发起了懵。
使者将一兵士带到武攸面前说道:“君侯,这位是您的卫队长潘志,如还有什么疑问可以问他,在下要回京向天子复命了。”
“好,好,你回去吧……”
“在下告辞。”言罢,使者便另带一队人马出院西行而去。
使者走后,潘志向武攸说道:“在下是您的卫队长潘志,君侯打算何时启程前往祁阳?”
“呃……我还要在这交代些事儿,改日再动身,您旅途劳顿,先去歇息吧。”
“今夜在下会遣人把守您的院落,君侯如有吩咐或要回祁阳了,可派人去村口的旅舍遣我,在下一定火速赶来。”
“好的好的,我知道了。”
看着人群一拨一拨的退去,武攸眼前忽然一眩,栽倒在了院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