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还是先生想得周到。”
听完成敬的‘安排’后,朱祁钰满意的点了点头,终于打消了心中的杀意。
看到所有事情都已经完美解决了,吴太后看了朱祁钰一眼,用略带责备的语气对朱祁钰说道:“今日若非成先生提醒,皇儿险些引火烧身。刚才皇儿还出言不逊,还不赶紧跟成先生道歉。”
成敬陪伴了吴太后和朱祁钰二十多年,始终不离不弃,三人感情很深。虽然现在身份变了,朱祁钰成了皇上,但二十多年的感情依然存在,成敬依然是朱祁钰这辈子最尊敬的老师。
想起之前对着成敬大呼小叫,朱祁钰脸上顿时流露出一丝愧疚。
只见朱祁钰立刻站起来,对着成敬行了一个礼,然后一脸歉意的说道:“刚才朕有些失态,还望先生不要放在心上。”
“皇上严重了,刚才是老奴没有把话说清楚。”
看到朱祁钰如此诚心诚意的向自己道歉,成敬的神情显得有些激动,脸上更是露出了感动之色。
看着两人师徒情深的模样,吴太后脸上露出了笑容,然后对朱祁钰说道:“皇儿,哀家还是那句话,论才学,成先生胜你百倍,以后遇事多和成先生商量。”
朱祁钰心悦诚服的点了点头,说道:“儿臣明白。”
今天的事情,其实和成敬没有什么关系。阴损的计策是方云杰想出来的,而解决的办法是胡濙想出来的。
不过朱祁钰和吴太后并不知道这些,在他们眼中,成敬在最关键的时候挽救了朱祁钰,而且还想出了一个绝妙的办法化解了危机。
多年的感情,再加上刚才成敬‘展现’出来的才智,让朱祁钰和吴太后更加信任成敬了。
此时,朱祁钰突然犹豫了片刻,他望着成敬,问道:“先生老家还有什么人?”
听到朱祁钰突然问起自己的家人,成敬脸上露出了一丝疑惑,但还是回答道:“老奴还有一个儿子,老家还有几个兄弟和侄子。”
朱祁钰大手一挥,很豪爽的说道:“把他们都叫到京城里来,朕赐给他们几个闲散的官。先生照顾朕多年,朕无以为报,这就当是朕的一片心意吧。”
成敬现在已经是司礼监掌印太监兼任东厂督公,这已经是一个太监所能达到的最高官职了。
为了感谢成敬对自己的帮助,朱祁钰只能把这份赏赐给成敬的家人。
然而听到这话,成敬脸上没有一丝喜色,反而眉头一皱,淡淡的说道:“老奴的几个兄弟都是农夫,不适合当官,请皇上收回成命。”
自己的赏赐被人当面拒绝,朱祁钰脸上有点挂不住,于是再一次说道:“几个闲散的官而已,不妨事。”
“皇上,当年太上皇在位的时候,王振把家里的亲戚都封了官,甚至让自己的侄子王山和王林执掌锦衣卫,结果这些人在外面胡作非为。皇上登基才一年,若是提拔老奴的亲戚,朝中大臣要是知道了会说皇上和太上皇一样任人唯亲。”
成敬的语气很坚定,显然是不会改变主意。
虽然现在是一个太监,但成敬好歹也是一个饱读诗书的读书人。
读书人有读书人的傲气,这种任人唯亲的事情,成敬是万万不会做的。
这么一顶大帽子扣下来,朱祁钰也不好说什么了。
“既然先生这么说,那就算了吧。”
朱祁钰的脸色有些尴尬,语气之中更是流露出淡淡的失望,似乎在责怪成敬不识好歹。
然而这个时候成敬抬起头,看着朱祁钰和吴太后,说道:“老奴还有一事想求皇上和太后。”
吴太后笑着说道:“成先生请说。”
“以后不要再以先生相称,直接叫老奴的名字即可。”
成敬的脸色很凝重,很明显不是在开玩笑。
朱祁钰很奇怪的问道:“这是为何?”
成敬面无表情,淡淡的说道:“因为太上皇也是以先生之名称呼王振的。”
听到这话,朱祁钰心里很不舒服。
自己一番好意,不领情也就算了,干嘛还摆出这副清高的模样?
到底是身份不一样了,若是一年以前,成敬这样教训朱祁钰,朱祁钰一定是心悦诚服的聆听教诲。
可是现在当上了皇帝,周围拍马屁的人多了,朱祁钰的性子也渐渐有了改变。
虽然依然非常尊敬成敬,但是在面对成敬的教导时,朱祁钰开始有些不耐烦了。
这种情况其实很正常,孩子长大了,虽然依然很爱自己的爹娘。但是在面对爹娘的管教时,总会有些不耐烦,甚至还会心生怨恨。
若是普通人家,这种情况完全没有问题。老爹当家,孩子就算再叛逆,也掀不起什么风浪。
可是朱祁钰不同,他是皇帝,手握至高无上的权利。
成敬一而再再而三的顶撞,让朱祁钰心里很不痛快。
也许察觉到了什么,朱祁钰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吴太后突然开口说道:“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