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淡星稀,夜色斑驳。那轮明媚的弯月不知何时隐进了一大片的乌云中,暗淡的光线仅能把眼前一丈的距离照清楚,丈外的就像带着滚滚的浓雾怎么也看不真切。这是一个黯淡无光的夜晚,也是一个注定要流血的夜晚。
利秀端庄的盘坐在自己的云銮上,轻轻地抚摸着自己乌黑长长的秀发,弯眉斜簇,挤起一角淡淡的忧愁。
“事无巨细,天算不如人算,如今大势将去,我该做何抉择?”
利秀弯起盈盈一握的软腰,脸上涌起一抹愁绪。
“皇帝如今还未见一面,乌丸又被燕若枫杀死,最主要的是护龙山庄那一位铁胆神侯也开始怀疑自己,如今相像皇帝下手实在是太难了……”
“这件事得速战速决,不然再拖下去绝对没法完成了!幸好,皇太后还在我的手里。可以借她的事情来发挥。恩,今晚就动手!”
长长的叹了口气,利秀眼中闪抹一抹狠色。
精心的摆弄下自己的仪态,利秀穿上了一件火红的衣服,向着皇宫的方向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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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第一庄。
巍峨的房ling还是那般耸立,小桥流水在淡薄的月色下浅浅的流淌,还是那么富有诗情画意。
可天下第一庄的大殿内,段天涯、上官海棠却是愁着脸,坐立不安。
“大哥,你是说真的?若枫他真的无可挽回了吗?”
上官海棠着急的拉住段天涯的衣袖,一张精致的容颜写满了担心。此时的她方寸大乱,平日里高高盘起的秀发此时蓬松的披散开来,可犹未自知,只是看着对面的段天涯,想听听他的答案,她的心全被一个叫燕若枫的人勾走了,哪还有什么心思关心自己的形象那?
段天涯也是一脸焦急,他喘着粗气把燕若枫那封信从怀中掏出,交给上官海棠。简简单单的一个动作叫他疼的不由得皱起眉头。他刚才被乌丸所重创,来不及调息,强忍着内伤奔波了数十里地,此时伤势又被恶化了,一个简简单单的动作都特别的吃力。方才把信掏出来已经让他额头沁出豆大的汗珠。
可段天涯没在乎,他回忆了一下最后与燕若枫分别的画面,想起燕若枫满身黑气狰狞的面孔就像是一个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魔,身上散发的那种对人命如草介如蝼蚁一样的淡漠的气息,想象着那不该出现在这人世间的一招剑法,段天涯不自禁的打了个冷战。
“海棠,……”
段天涯本来是想着安慰的,但后面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了。他亲眼见到那一剑的威力如斯,亲眼见到燕若枫被操纵如行尸走肉的样子,就算他对自己的兄弟再有信心,此时也不敢打包票,甚至连产生一点希望都不敢报了。
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
这夺命十三剑的诅咒真的能摆脱吗?
太难了!比登天还难!
看完了燕若枫信的上官海棠脸色更难看了几分,双眼已经朦胧的闪出泪花。她很了解那个男人,说一不二,他自己都说难如登天那就真的危险了,说明一点把握都没有!
“为什么!燕若枫,我不要你变成魔。”
上官海棠像一个受气的小媳妇大吼大叫,段天涯在一边默默地看着她,什么话也不说,因为此时什么话都是多余的。
“不行,我要去找他,我一定要找到他。”
上官海棠喃喃着向外跑去,段天涯赶紧拉住了她。
“不要去,若枫现在被剑所控,神志不清如行尸走肉,你去了他会杀了你的!”
上官海棠不管不顾,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我要去找他,我要陪在他的身边!”她挣脱段天涯的手,“大哥,就算若枫他要杀我我也要去找他。三年前,我放弃了一次,现在我不想在放弃第二次!”
段天涯苦笑,眼里却有些欣慰。
“我陪你去。”
拖着残破重伤的身躯,段天涯向着上官海棠走去。
“大哥,你的伤……?”
“不碍事。”
段天涯咽下了想要喷出的鲜血,“不过,在此之前,要把这封信的内容告诉若枫的家人!”
上官海棠点点头,“长空那,这封信还给他吗?”
段天涯脑海中闪过一个嘻哈无忌却一脸坚毅的男人,皱起眉头,最终还是点了点头。“给他送去吧。他也是若枫为数不多的兄弟,他有知道这件事情的权力,就是剑惊风老爷子那里……不好交代啊。”
似乎想起了什么恩怨,段天涯叹了口气。
上官海棠也已经把要写的几封信写好,传来信鸽寄了出去。
段天涯也趁着这点功夫调息了一下伤势,两个人对视了一眼,找急忙慌的向着茫茫的夜色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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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天府东郊。
茂密的竹林短短一瞬间稀疏了下来,翠绿的枝叶无精打采的蔫下头,变得焦黄,被抽干了里面的水分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