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有对策?”
看着一脸傲气大改冷漠之色的燕若枫,段天涯轻声问道。
对于这个至交好友他实在帮不上忙了。
对方无论武学境界还是实力都比他高出一大截,他虽然是铁胆神侯朱无视的义子,他虽然是东瀛第一剑客幻剑狂眠四郎登堂入室的徒弟,他本身的才智也是上上之选,但此时他却无能为力了。
夺命十三剑,一部带着诅咒的剑法,夺命剑气之犀利是他今生仅见;
嫁衣神功,一部需要修炼者反复锤炼内力,三次破茧成蝶的内功,劲力的凝聚,修炼之困难也是他从未知道的。
而现在,这两种东西却都集中到了他的朋友身上,他的朋友也正面临着这样的危机,但他却帮不上忙,他能做的也就是有倾听了。他甚至不敢暴漏自己的情绪,他害怕,害怕自己的情绪影响到好友的心情。
似乎察觉了段天涯的那种无奈,燕若枫摇摇头表示没事。
接着平淡的开口,“我想挑战幻剑!”
平淡的语气,不平淡的华语!
虽是不着边际的话语,段天涯却懂了。
因为他懂的这个朋友的心。
虽然是在这种情况,但他的朋友仍要做那个独一无二的自己,那个一身傲骨的剑客!
哪怕知道每一次极尽全力动手都会使他的内力和剑意更加狂暴,但他仍不愿意甘于平淡。
他要战斗!
沿着他既定的轨迹去做,跟着他的心去走,跟着他的感觉取走,不屈从于任何外在的条件,宁愿极尽辉煌哪怕最终陨落,也不愿平平淡淡的整天去遏制自己的天性,哪怕这一切可以叫他多存在一段时间!
他不屑。
段天涯点点头。
“什么时间?”
“三天后!”
“好!”
简简单单的对话过后,燕若枫将腰间的长剑放在腿上,自己亦盘膝坐下,闭上双眼,去体悟体内的剑气。
三天后就要战斗,不论胜败,不论生死,只为这一战。
跟着心的感觉。
段天涯默默地退出竹屋,缓缓的走到竹林中央。
他的心情和他的脚步一样沉重。
三天后,他的至交好友最巅峰的一战就要到来了,还是和他在东瀛的师傅幻剑。他很清楚他的朋友此时是不适合战斗的,在三天后的比斗中他一旦极尽全力,他的内力就有可能爆掉!
而这样的结局只有一个——死!
这样的结果不是他想见到的。
但他却不得不做。
他太了解朋友的个性了。
平庸的残喘半年,千方百计的去解决体内的弊端不是他想要的。
他是一个真正的剑客,他有着自己的尊严和底气!
他不能忍受苟延残喘的自己,他不能把自己的心压抑住!
哪怕在四年前,那个和自己一起长大的女孩也不能让他去做出这样的让步!
他是骄傲的,和他的剑一样骄傲。
回忆起四年前的故事,段天涯的眼里有着美好的回忆。
“海棠,也许你真的错了。他这样的男人,是不会稀罕你那种施舍一样的感情的……”
段天涯沉默了很久。
月亮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已经升起来了,整个竹林都笼罩在这皎洁的月光下。
月光很美,今晚的格外美。
清幽的月光像一条白色的匹练把月亮和大地连接起来,这是嫦娥外行时候的月桥吗?
段天涯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他感觉那月光有些像燕若枫手里的剑光,一样的绚烂,一样的迷人。
可过了三天后也许就再也见不到了。
就像今晚这革外美好的月光,平生仅见一次就是极限了。
“也许,你该再见他最后一次。”
看了看竹屋内闭眼盘坐的燕若枫,段天涯眼里闪过坚定,“若枫,别怪兄弟多事,我只想你能在见她最后一面,哪怕你会恨我怨我,也无所谓。我知道,你心里还有她!”
手中太刀一展,身上长袍一段削落。劲力聚于指尖,一滴血落下,段天涯手指连连挥舞,血液在长袍笔走龙蛇,然后段天涯找一只鸽子,把长袍放出。
“三天后,东瀛柳生家族,燕若枫,最后一面。”
笔墨都在屋内,段天涯不想去取,别人那里也有,但他也不想用。
他的心情太沉闷了。
血的颜色能够醒目一些。
他愿意用自己的血去为燕若枫做一件事情。
这有可能是他为他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但他没发现,竹屋内,盘膝而坐的燕若枫轻轻的摇了摇头。
……
第二天,燕若枫一大早起来,什么话也没说。
和段天涯一起吃了简简单单的早饭,一起静静的对望了片刻。
接着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