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父城形势大定,王旭分心他事的时候,夏侯惇已带着残兵败将,在父城退往襄城的路上歇息,曹军将士无不垂头丧气、满目凄哀,整片歇息地都是一片死寂,无人愿意多说一句话!
夏侯惇与李通二将也狼狈地靠在大树边,静静凝望苍天,不知在想着什么!
而在他们东边六十里外,距离襄城不远的一处山岗,却陡然响起惊天动地的欢呼,尽情宣泄着劫后余生的喜悦。声音的发出者,正是被困山岗的一千五百多曹军步卒。
夏侯渊在昨夜接连得到三封快马传报。第一封,乃是满宠的求援信。第二封,正是满宠告知荆州军前去袭击颖阳之事。第三封,却是潜伏黄巾的细作来报,确认何曼、何仪二人已经投降。
这可把他惊个半死,差点当场将那汇报信息的细作给砍了,痛骂为何不早报知黄巾已降之事。
若非曹洪手快,死死将他抱住,那细作恐怕就此枉死。随后才从那细作口中得知,此事进行得隐秘,只有黄巾高层几个老弟兄才知道,根本没对任何人说,随后的物资调动,也只以为是正常调动。
等潜在黄巾阵营的细作费尽心机打探到传闻,已过了一日之久,城池更是被彻底封锁,难以传信。直到夜里,这才聚到一起,付出极大代价从城头放下绳子,偷偷离城,再加上赶路花费很长时间,这才能够回报。
夏侯渊经过这么一会儿。也冷静下来,心知大势已去。果断放弃营救颖阳。因为他如今手中总计也只有五千人,黄巾又已经投降,若是倾巢而出,担心连临颍也保不住。
当下留下曹洪率两千步卒镇守临颍,亲率马步兵三千,火速奔赴襄城。他也不愧有“日行三百里,两日六百里”之赞,率领麾下部曲在今日上午抵达。
张靖带着飞龙军发动了几次冲锋。没有太大成效,担心被满宠和其夹击,便遵照高顺早前的嘱咐,撤回了襄城。
满宠一千多人与夏侯渊汇合,丝毫不做停留,迅速朝临颍退去。同时夏侯渊也派遣快骑,奔赴父城方向寻找夏侯惇部。欲告知其黄巾已降,令其速退。
撤退之时,满宠第一时间策马奔至夏侯渊身旁,急速询问:“夏侯将军,可知颖阳空虚之事?”
“已经知晓!”夏侯渊黑着脸道。
“那将军可有派兵去救?”满宠满脸焦急,毕竟他与夏侯惇是颖阳的守将。身担重责。
更重要的是,颖阳乃是整个颍川郡的物资集中地,屯留着巨量的钱粮物资,一旦失守不堪设想。本来颖阳东北百余里外的颖阴才是颍川郡府,按说府库应该设在那里。
可因为黄巾匪患起。夏侯惇统兵赶至颍川,就屯驻在战略要地颖阳拒敌。考虑到颖阴空虚。所以将一切钱粮物资都转运到了颖阳,以便大军保护,谁曾想会生出如此多的事故。
这一切夏侯渊当然知道,回头看了看心急如焚的满宠,脸上终于露出一丝无奈,叹息道:“哎,好看的小说:!黄巾在汝等出兵前已降王旭,我兵力不足,为避免临颍有失,大军如无根飘萍,只能放弃颖阳,来此救你!”
满宠闻言,顿时面色潮红,因心忧大局,也未及多想便已怒道:“夏侯将军,区区鄙人安危何足挂齿,颖阳乃是重中之重,主公千叮万嘱,怎能失陷?何故弃大事于不顾,反而救我这败军之将?”
一片好心来救,却遭此痛骂,夏侯渊也不见气,反而很是平静。看了满宠好半晌,才轻声道:“汝乃国之栋梁,早在当出发兵来颍川之时,主公就曾告知我,无论颍川战局胜败,损失多少,必保住数人性命,汝乃第一必保之列!现在理当如此!”
说完,夏侯渊也不再多说,猛然加快马速,冲到前方,显然是不想再被骂!不论他怎样欣赏满宠的这番举动,但一片好心,星夜疾驰相救,却惨遭痛骂,都不会太好受。
满宠倒是愣住了,双眼瞬间闪过泪光,遥遥对着夏侯渊的背影高呼:“多谢夏侯将军救命之恩!”
“哈哈哈……”夏侯渊大笑不止,豪迈地回道:“你我同主为臣,此乃理所应当!况且……”
说到这里,夏侯渊话音一顿,回头露出爽朗的笑容:“汝值得!”
两人率军退回临颍已是深夜,安抚过士卒,还未来得及松口气,吃顿饭压压惊,却是突然得报,李典带着数百将士意欲进城,又因天色太黑,城门守兵难辨真假,不敢打开城门。
夏侯渊与满宠惊骇,将刚刚端起的饭碗扔掉,齐身赶去城头查看,一番对话,确认就是李典,这才打开城门。但两人没有任何喜悦,升起一种非常不详的感觉。
李典刚走过城门,夏侯渊已是疾奔上前,可刚跑两步,却是陡然慢下来,脚步颤抖!因为天色太黑,他这时借着火光才能看得清楚些,只见曹军兵士皆是旗帜甲胃不整,连李典自己的铠甲都已经残破。
作为名将,其反应非常快,瞬间猜到可能性,双目瞪大,声音颤抖地问道:“曼成,这……这可是召陵失陷?”
“哎!”李典重重叹息,羞愧地撇过了头去。“吾前日下午得到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