驹,突然加快速度冲出队列,随即调转马头,从旁边回身奔向来路。。
此刻天已经蒙蒙亮,那张任以为赵云率众逃走,正自遗憾,只得猛力剿灭被困的荆州将士。可没想到眼角一撇,突然闪过一道耀眼的身影,只见晨曦中,浑身浴血的赵云竟然又单枪匹马杀了回来,当即愕然。
那崖角银龙枪就仿似一条咆哮的银龙,在其身旁盘旋舞动,凡是靠近的益州军士无人能挡,绚丽的枪芒杀伤力惊人。不少益州的将校意yu上前阻拦。却无一不是一枪即死。身在敌阵之中。却如入无人之境,披荆斩棘,所向披靡。
死战求生的荆州军士再次看到那银sè身影,个个热泪盈眶,。他们三五十人的聚集在一起抵抗,零零散散,已是力竭,但这一刻看到孤身杀来的赵云,却是突然升起无限勇气。
“弟兄们。杀啊!”
“赵将军回来了,赵将军回来了,弟兄们,拼了,杀出去!”
“赵将军来救我们了!”
激战中的赵云面sè坚毅,不时瞥眼查看,凡是看到自己人被困就杀过去,不一会儿已是聚集起四百余人。这数百南阳将士也在绝境中杀出了血xing,竟然跟着赵云往回冲,生生打开一条路。
但随着军士越聚越多。赵云心里明白,这样不成气候。不成队列地打下去只是徒增伤亡。当下调转马头,喝道:“诸位兄弟,随我再杀出去!”
“杀出去!”
“杀出一条血路……”
军士们陷入死敌而奋勇,赵云则更威猛无匹,宛如天将下凡,益州军士难以阻挡,不一会儿已杀出重围。
眼见及此,赵云果断大喝:“你等速速前行,追上前方兵马,我再回去救人!”
那些军士也想跟随在后,可他们终究是人,刚刚死战得脱,这一刻哪还能鼓起勇气再入敌阵?之前也仅仅凭借着胸中那口气,求生的意志而已。
看着赵云再次返回的身影,一个个泪眼模糊,对那道白sè身影崇敬到了极致,逃出的人中还是有些校尉,他们总算还没有失去理智,深吸口气,便呵斥着众人速速撤离。
赵云反身厮杀,鲜血早已经将那银sè的战甲染成血红sè,面容也模糊不清,只有那杆银枪仍旧耀眼夺目,让人一眼便知其是谁,益州军士被杀得胆寒,惊为天人。
第二次,赵云带出了三百余人,没有任何停留,再次反身救援!
第三次,赵云带出了周朝及其组织起来抵抗的兵士八百余人,在周朝的泪水中再次反身。
第四次,赵云再带出了四百余人。
第五次,赵云累了,他已一ri一夜不眠不休,今ri又从黎明前杀至上午,哪能不累?枪势明显没有之前澎湃,枪尖上难以透出枪芒,身上的银sè战甲开始残破,挺拔的身躯也增添了道道伤口……
这一次,他只带出了三百余人。
当赵云第六次折返的时候,他的双眼有些模糊,神智也难以保持平ri的清醒,只是凭借着心中无坚不摧的信念,还有自身武艺的卓绝在厮杀。好在这一刻,益州军士早被杀怕了,他们看到赵云时,已经少有人敢硬冲上去,唯恐避让不及。
在他们眼中,这哪儿是人啊,分明就是天神、鬼将!
这一次他再度带出几百兵士后,已经无力了,眼见战场已濒临尾声,他也无法再挨个救下没能聚在一起的将士,有心撤退。
唯一的牵挂是直到现在也没能看到郭石,心知恐怕已凶多吉少,可突围奔出两里地后,终究忍不住朗声询问士卒:“你们可有人看到过郭石将军?”
来没抱什么希望,却不曾想,急速奔跑的队伍中突然响起一个兵士的声音。“将军,混战中我曾看到郭石将军组织起部分人马往西边山岗突围,刚才逃出来的时候,我隐约听见那边还有郭将军的喊杀声。“
赵云瞬间大喜过望,但随即又是面sè一沉,他实在很难提起jing神了,使劲摇摇头,才让昏沉的脑袋稍微有些思考能力,。奔行中几度犹豫,可回头望了望身后追来的益州军士,还是狠狠一咬牙,再次勒住战马:“你们先走,我去救援郭石将军!”
其实连普通士卒都能看出赵云不行了,不少军士在奔跑中仍是忧心劝阻:“将军,算了吧,您体力已经不支,即便有心也无力,您已经太累了!”
哪知这话一处,赵云却是大怒:“修要胡言乱语,我赵子龙只要未死,就永远有一战之力。你等速退,我去救郭将军!”
纵是铁人,若如赵云此役这般,也是变成废铁,何况他只是血肉之躯。
回身再战时,那强健的双手已经在抖动,娴熟的枪法也变得有些滞慢,就连胯下的宝马白龙驹都将力竭,重重地喘着粗气,身上还有些划痕,乃是赵云来不及相护而被士卒兵器尖端刮到。
唯一庆幸的是,益州兵士是真的被他杀破了胆,纷纷退让,就连远在山岭上统筹全局的张任也惊惧万分,几度想亲自下去阻挡,都犹豫了。
这个小师弟就好像有使不完的力气